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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屠夫

《强取豪夺后他失忆了》小说免费阅读 qqdu.cc

谢迢与傅璋自幼相识,他少时学医,最是心善,见傅璋是傅家最不受宠爱的孩子,便对他多有照拂。

后来傅璋杀了乳母离家出走,他曾也震惊过,但想想也符合情理,平日傅璋便不饶人,那乳母有过,杀了便也杀了。

他倒是担心过他一个十岁的孩子在外如何活下去。

傅璋十六岁后重回朔方,带回来一支与朔方军很不一样的军队,天下一统有望,谢迢很是激动,自请入了龙武军,全心全意为他救治伤兵。

但傅璋的残忍很快展现在他面前,他的军法堪称严苛,不容兵将在战前探亲,对残疾无法作战的兵毫无怜悯,当众丢出军营。

收服陈蔡时,他早知父亲必败,却不进言,眼看着两万朔方军被屠。

军权重归他手里,为了驯服朔方军,他甚至杀了傅璧青梅竹马的新婚夫君。

谢迢那时便认清,傅璋是不通人情的活阎王。

可他的龙武军无坚不摧,愈加壮大,龙武军夺下城池,他们总是杀尽满城官兵,时常连杀几日,以至血流漂杵。

谢迢不忍,但龙武军所过之处,留下的妇孺老幼皆对傅璋跪拜,那时,他好像又是救世主。

谢迢对傅璋怀着复杂的评价,是以对沈窗说完他残忍杀戮的事迹,末了还加上一句。

“可能,只有这般杀戮能彻底结束乱世。”

沈窗看着他久久不应。

谢迢也沉默了片刻,最后对她说:“我对你说这些,是希望你对傅二有全面的认识,别过于害怕他,也别对他太过,爱戴。”

沈窗感觉到久违的清晰的善意,点头应下,起身对着谢迢行礼道谢。

谢迢见她神情平常,看不出在想什么,他或许又多管闲事了,便告辞走了。

谢迢走了很久,沈窗才坐下,她听得傅璋回府的动静,也挪不动步子过去伺候。

没一会儿,有人走了过来,她以为是傅璋让人来叫她了,便起身准备出去。

不料来人径直推开门。

傅璋沉着脸走了进来。

傅璋眉目含着雨滴,掩藏了他眼底的暗意,沈窗见他发丝也沾着糖霜般的水滴,衣裳看起来也湿透了,贴在身上,显出衣服下的线条来。

“二爷衣裳湿了,先更衣吧。”沈窗说着往他走去。

傅璋打量了这间屋子,很是简陋,桌上有一枝松枝,上面有两杯茶,还冒着热气。

傅璋站着不动:“谢迢跟你说了什么?”

“二爷先换身衣裳吧。”沈窗眉头微动。

傅璋斜视她:“说了什么?”

沈窗望着他道:“谢先生跟我说了二爷从前的遭遇。他说二爷自小不受母亲宠爱,十岁便离家而去,他说二爷的龙武军所到之处,老弱妇孺皆把二爷当救世主。”

傅璋知道谢迢不很待见他,不可能只说这些,傅璋冷笑一声:“他没跟你说我十岁杀乳母,十六杀妹夫,所到之处必定屠全城官兵?”

沈窗还是看着他:“提到过。”

傅璋转身直视沈窗,面目森冷,眼底的锐利冷意几乎如有实质,这些都是谢迢从前挂在嘴边叱骂他的话,他看重他的医术,对他颇是忍耐,没想到他放肆到如此地步。

傅璋忽然朝外叫侍卫。

恰好封彻赶到,来了门外听令。

“把谢迢……”

“二爷。先换身衣服吧。”

傅璋开口,沈窗竟然打断了他下令。

封彻和傅璋都讶异,看向沈窗,却见沈窗的神情清澈见底,没有丝毫畏惧和躲避。

傅璋的怒气梗在胸口,怎么也发不出来,沈窗便当他是答应了。

傅璋不动,沈窗便去主屋拿了衣裳回来。

傅璋已经自己脱去了湿衣,沈窗服侍他穿上干燥的衣裳。

沈窗一边为他整理衣裳,一边说:“旁人说的,我不会全信的,只有我亲眼所见的,和二爷说的,我才当真。”

“他说的是真的。”傅璋道。

沈窗也不意外,“那便是真的。”

傅璋沉默了,沈窗为他扣上革带,见他睨视着自己,眼中闪着晦涩暗光。

沈窗手指微颤,想收回手,傅璋忽然按住她的肩头,将她往身前拉。

沈窗的手抵着他的腰腹,想往后退,傅璋稍一用力,圈住她的肩头,把她按得更近了。

隔着衣料,身躯紧贴,沈窗僵直不敢动弹。

傅璋抬起她的脸,深深注视着她:“真的又如何?”

沈窗望着傅璋,毫无躲闪:“如果不是二爷留下了我,或许,我已经死了,或许被人磋磨生不如死,二爷对我恩同再造,便是有一日二爷要我的命,我也毫无怨言。”

傅璋神情缓和,松开了沈窗。

沈窗退开。

傅璋盯着她:“很好,既然你明白,无须我多说。”

见傅璋消了气,沈窗让侍卫传膳。孟蝶带人将膳食送来,沈窗见傅璋身体已经好了,没有去伺候。

傅璋也没多余的话。

吃到一半,府里又有宫人上门,来人直接到了观澜院,朝傅璋跪下。

“王爷,皇后娘娘,薨了。”

门外沈窗听得清清楚楚,凝神听傅璋的反应。

屋里静了许久,才重新起了筷子与碗盘相击的声音。

傅璋只说了知道了三字。

皇城里传来钟声,统共二十七声,钟声响彻上京城,所有的皇亲国戚皆立刻起身往皇宫行去。

傅璋用完了饭,才起身出门。

沈窗目送他走远,重重松了一口气。

她何尝不知傅璋残忍呢,可若他不这般残忍,或许死的就是他了,那便也没有她的今日。

她在他的羽翼之下存活,她是他龙武军护卫下的妇孺,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谢迢的用心没有不良,但她好像真的不如他伟大,如今她知道傅璋的人情淡薄来自何处,反而安心了,对她这样的乱世孤女,哪里还能求真情呢,薄情挺好,至少比滥情好太多了。

沈窗望着淅沥小雨,等到后半夜傅璋还没有回来,便去睡了,伴着雨声入眠,她这晚睡得安稳。

第二日起来,傅璋还没回来。

封彻也跟着傅璋去了,细雨还在下,沈窗在观澜院等着,想了想撑了伞去府门等候。

时近晌午,马蹄声从街口传来,傅璋在最前头,后头跟了三人,除了卫子犀封彻,还有他的弟弟傅珪。

傅璋下马走过府门,只看了沈窗一眼,他遍身湿透,眉目清寒,那一眼冷然无光。

傅珪紧随其后,卫子犀封彻追着他而来。

沈窗想外头出了事,她思量片刻,还是跟着走了过去。

观澜院内主屋大开,里头的声音传了出来。

“二哥,昨晚你到底对娘说了什么?”傅珪的声音略带哽咽。

“四殿下,娘娘对二爷如何你是知道的,二爷平素能避则避,昨晚是娘娘宣的二爷进宫,二爷说了什么,她的死都算不到二爷头上,还请殿下冷静。”是卫子犀在温和劝解傅珪。

“可是,要不是三姐在狱中,娘怎会找你。”傅珪哭道,“二哥,娘亲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若是言语能杀人,你何苦随我冲锋陷阵。”傅璋终于开口,“傅四,宫里的人懦弱不堪,你也糊涂了么?”

傅璋语带寒意,屋里静了一阵。

傅珪颤声道:“那三姐呢,娘亲都没了,你把三姐放了吧。”

傅璋:“滚。”

里头传来膝盖触底,接着三声清脆磕头声。傅珪求道:“二哥,求你了。”

“拉出去。”傅璋无动于衷。

片刻后,封彻便拖着泪人般的傅珪出来了。

沈窗看着哭得涕泗横流的少年,眉头微动。

“此事算是被他们抓住了把柄,恐怕不好办,当务之急,还是放了三公主……”

卫子犀的话说了一半便静了。

沈窗已经想象到傅璋斜视过来的眼神。

“军营得有人坐镇,我先去看看。”卫子犀顿了片刻,也走了出来。

卫子犀走了出来,神情少见地凝重。

傅璋盛怒之下,卫子犀也得避开,沈窗站在外头,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沈窗。”不防里头傅璋叫了她的名字。

沈窗定了定神,走了进去。

-

傅璋坐在内室,一身黑衣,面目似也陷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沈窗走过去,他也不动。

“二爷,换身干衣吧。”沈窗站得有些远道。

傅璋抬眸看向她,眸子里含着冷光,他只看着也不说话不动弹。

沈窗便也站着不动。

“过来。”傅璋开口,嗓音晦涩。

沈窗走过去,刚开口问他有何吩咐,他伸手把她拉过去,沈窗跌坐在他旁边。

他的手掌冰凉,看也不看她,道:“说些好听的话来听。”

沈窗想起赵玉颐曾经还有专门讲俏皮话逗人开心的侍女,眼下她才知道做这样的侍女该是最难。

沈窗沉默片刻,傅璋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了,“昨晚不是说得挺好的。”

沈窗回想了下昨晚说的,他喜欢听她剖白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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