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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八月白露，天气开始转凉，洛阳的秋风给几家已经萧条的门庭更添了萧索，辛府、钟府、袁府，不过个把月的时间，已经人去府空，只留下满地落叶随风乱舞。这段时间内，大大小小受到牵连的官员，不少人被击征卫从暖和的被里拎出来，直接送到了大理寺，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不言而喻。有些人为了求宽大处理，还没等大理寺卿问话，已经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干干净净。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为了不要秋后问斩，什么话都说得出。大理寺的人很忙，还要注意着乾阳宫发来的令书，随时准备面圣。

不过比他们还忙的大有人在，礼部和司天监的人一天几趟来回地跑，就为了办立后的事，当然还有即将到来的公主满月之礼。

文令仪就住在乾阳宫，贺礼从宫外源源不断地送进来，春羽在看分别是什么礼物，裁云，也就是燕姑在登记造册，两人配合得默契。文令仪坐在暖榻上，有时也会瞧瞧送的什么东西。

她从小见过的东西多，珍贵的稀奇的都见识过，能让她看了觉得不错的东西不多，送来的这些里面却有不少。

比如眼前这串嵌珍珠宝石金项链，宝石配的红玉髓，每颗珍珠大小均匀，镶嵌得极为精妙，是少见的金玉珍珠搭在一块儿还不显俗华的项链。

她托在掌心看了会儿，睫毛弯弯翘翘，有些出神。

“喜欢这样的首饰？”拓拔宪顶着秋风回来，外面穿了件披风还没脱，见她拿了串项链在端详，负手走了过去。

文令仪坐着，也没行礼，头仰起来个小小的弧度看着他，“陛下，你觉不觉得这些人的礼太重了？”

她没觉得自己生的孩子不配用这些，恰恰相反，那个孩子出生之后，她已经命人去打造别致的玩具，等她再大些就能用上。但送礼之人不是名门显祖，官位也不高，送这么贵重的贺礼，肯定花了重金、大量人力才找到，她拿着只觉不安。

拓拔宪坐到她身边，在她掌心把项链看了看，看不出什么门道，红的绿的宝石算不上大，珍珠也是，还没指头大，在她手里都觉得是种玷污，漫不经心道：“礼重礼轻管他做什么？襄襄觉得不合适，朕下道旨意，让他们把贺礼都领回去，好好的别来烦你。”

“你怎么这样？到底是别人的心意，又是送给昭昭的，一道旨意就打发了，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不好。”

“那你说，怎么办？”拓拔宪摸了摸她的脸颊，很喜欢她为自己着想的样子，要是能只为自己想就更好了。

文令仪想了想，推开他的手，叫来春羽，把项链给了她，问道：“册子好了吗？等过几日，昭昭满月那天，你和裁云安排着把贺礼都原封不动地送回去，有了孩子的再添份长命锁，没有的看着挑些东西一并回礼。和派去的宫人们交代好，用软话告诉这些人，以后不用特意送贺礼，若送了也没好处，他们自己看着办。”

拓拔宪将她并未完全梳起来的乌发绕在指上，也跟着道：“也告诉他们，不死心，想要继续送的也无妨，朕叫击征卫去收。”

“后面的话不是一定要说。”文令仪看了拓拔宪一眼，他正笑着看她，见她看过来挑了挑眉，“你安排就好，朕又没说什么。”

他又闻了闻，鼻尖忽然闻到了极为浓郁的香气，手搭了她腰上，轻轻说了句好香。

除了她应该没谁听到，文令仪脸有点红，对春羽道：“就这样了，你先出去罢。”

春羽退了出去，还合上了门。

文令仪落在了拓拔宪怀里，两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两膝分开跪坐，咬了咬唇。

拓拔宪大掌撑在她恢复了大半的腰上，摩挲了几下，“还不习惯？还是只习惯她咬你？”

往往玩笑里都带有真话，文令仪哭笑不得，他真的找准机会了就和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争，气量小得不能再小。

“她？她是你的女儿，你是当她父亲的人。”

拓拔宪摸到她的衣带，不费力就扯开了，看见有东西没被完全裹住，轻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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