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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 3 章

《和清冷首辅和离后》小说免费阅读 qqdu.cc

谢璧此番从大理寺出来,少不得要在宫中,京中多行走露面。

人在东都,好消息不见得被人知晓,倒了霉运却会被人绘声绘色传扬。

谢璧惹怒陛下,被囚大理寺,京城的名门官宦还不晓得会如何通传,谢璧去各个府邸露个面,一是让谢家的势力安心,二来也是因这些人多是父亲的门生心腹,对北戎多是力求主和,谢璧坚决备战,不止触怒了皇帝,也寒了这些人的心,谢璧出面解释一番,也能免生芥蒂。

还有靖宁帝处,也要再去正经谢恩。

谢晚月再不通世故,也晓得近日少不得许多应酬。

东都高门讲究夫妇一体,府中若有正妻,夫妇二人常同进同出,一同应酬客套。

可这些天谢璧每日都出去,却从未说过要带她去往何处。

江晚月踌躇半晌,鼓足勇气上前道:“夫君,近些时日有何应酬?需我一同前往吗?”

谢璧如玉的指节挑起车帘,琥珀色的眸光扫过江晚月,他的妻披了缀有白绒狐毛的氅衣,愈发显得云鬓花颜,谢璧淡淡移开眼眸:“不必,皆是官场上相熟的朋友,我露个面就好。”

江晚月心里一沉,她已料想谢璧会如此说,可还是定定心神,温声提示道:“可东都好几个夫人都遣人给我送来了请帖,我若是不露面,不会有……闲言碎语不利于夫君吧……”

“不会。”谢璧语气淡薄,清隽的眉心轻皱:“把帖子拒了,称病在家吧。”

说罢,宛若白玉的手指移开,车帘倏然垂下。

江晚月怔怔点头,半晌,才想起谢璧已遮住了车帘。

她的点头,他大约也未曾看见。

不过……也无妨的。

他已做下了决定,她照做就好,他也不会在意她是否有异议。

寒瑟秋风冷冷吹在面上,激得江晚月喉头泛痒,又是一阵轻咳。

身旁的秋璃忙将手炉递到江晚月怀里,轻声道:“夫人,此处风大,咱们还是先回府吧。”

谢晚月垂眸,唇角浮现一丝苦涩的笑意。

刚成亲时,京城也曾有个诗会邀了她去,那时江晚月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又不知深浅,满心憧憬的早早去了。

谁知那诗会要题诗写字,先不说她的诗如何,她那一笔一划不太规矩的字迹,已足够京城的贵女轻蔑耻笑。

江晚月还记得,她的字,她的诗被人在诗会上传阅,传到何处,便激起一阵毫不遮掩的笑声。

她垂着头,满心羞窘愧疚。

原来京城真的是和碧胧峡不一样的天地。

若只关乎自己,倒也无妨。

就算写字不好,可她在碧胧峡,也曾会编竹篾,会捕鱼做舟……

可谢璧是京城人人皆知的少年才子,他的妻,却是不懂诗文的粗鄙之人……

她是不是,又丢了他的脸?

那日回家后,江晚月如同主动招供的犯人,胆怯愧疚的向谢璧提起此事。

谢璧并未责怪她,只淡淡道:“人人皆有不擅之事,但在东都,你要懂得藏拙,有些场合,你本不该去。”

江晚月神情一顿。

谢璧未曾出言责她,可这几句平稳冰冷的话,却比责骂还要让江晚月难受。

此后,东都的很多场合江晚月都有意避开,也渐渐没了刚来东都的兴致劲儿。

诗词书画,是她要藏的拙。

而她本身,大概,便是谢璧想藏的拙吧?

想到此,江晚月一阵情绪翻涌,又忍不住轻咳几声,连带眼眸都红了半圈。

这半年来,她苦练东都礼仪,连银蟾她们也都说,她的仪态比东都那些高门贵女还要好些。

可谢璧,始终不曾带她一同出门。

他甚至,从未发现她比以往落落大方……

在一旁的秋璃瞧见江晚月红了眼圈,忙笑着道:“夫人别难过,就算未能一起出门,满京城也知道您是郎君的正房夫人,独一份的尊贵体面,这京城的闺秀,都羡慕夫人您有个好郎君呢。”

江晚月轻轻嗯了一声,强笑道:“嗯,无妨的。”

她不想被人艳羡议论。

她也不喜高调炫耀。

她只是……想走在谢璧身畔,如同真正的妻,在众人面前和他同进同退。

可这都是她贪婪的心思,不该让谢璧冒着丢颜面的风险成全。

*

谢璧这次却并非去见东都同僚,而是进宫拜见靖宁帝。

谢璧父亲为首辅,母亲金福郡主又是靖宁帝堂姐,谢璧从幼年时便常来宫中,靖宁帝待他向来亲厚,在朝堂上忽然将他下狱,还是头一次显示出雷霆之怒。

靖宁帝望着清俊的外甥,语调倒和往常无甚区别:“起来吧,这次也是让你长个教训,且不说身为臣子,就说身为儿子,又怎能轻易更改父亲心愿呢?”

谢璧拱手,低声道:“是臣莽撞了。”

靖宁帝点头道:“打仗不能图一时意气,一旦开战,边境上的百姓定苦不堪言,又要征税服役,如今岁币也是保一方安稳,以后你是要出将入相的人,难道看不出朝廷爱民之心吗?”

朝廷年年进贡北戎岁币,却以天朝上国自居,之所以未和北戎开战,并非惧敌,而是为百姓着想。

谢璧忍不住道:“陛下,父母爱子,为之计深远,陛下有爱民之心,可岁币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每年的赋税已让百姓深受其苦,这钱养了北戎的马,北戎的兵,此绝非长久之计,若将来一旦开战,朝廷又将如何应对?”

“放肆!”皇帝的脸色阴沉下来:“边境已修和平之好,怎会开战?此事不该你过问,也无需你插手。”

谢璧缓缓握紧手心,久久沉默。

“不说这些朝廷之事了。”皇帝摆摆手,缓和脸色道:“首辅何相的夫人带着孩子来看皇后,朕也去看看——说来你成婚也快一年了,又正是大好年华,待有了麟儿,也抱进宫让朕看看。”

待到谢璧出宫,皇帝身旁的王公公才凑上来低声道:“谢大人,陛下知晓您夜里宿在书房,发了火。”

谢璧轻皱眉心。

这本是他的私事,皇帝却也旁敲侧击想要干涉。

他的这门亲事之所以能成,也和靖宁帝关系密切。

谢家位居首辅,门生遍布朝野,皇帝既不愿谢家和边将成婚里应外合,也不愿谢家再和文官结亲互成朋党,他和秦家之女来往密切,但秦家出身文官,却又掌了潭州军务,触了皇帝两个霉头。

后来恰逢江家舅舅拿了信物来京,谢家和寒门联姻,靖宁帝自是欣喜。

这也是为何谢江两家的婚约能快速传遍东都的原因。

谢家晓得帝王之意,也晓得退而保身,顺势速和江家结了亲。

杨翰和崔漾都在殿外批阅奏折,谢璧一出来,两人即刻迎上,三人并肩一起走出宫。

他们二人皆出自东都世家,也是谢首辅门生,和谢璧甚是亲厚。

崔漾叹道:“你可知这次有多险,多亏了开园时那场鹤舞,让陛下甚是开怀,才肯开恩将你从大理寺赦出来。”

谢璧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崔漾又叹又赞道:“世人常说鹤生性孤傲,又怎是好驯的?更别说要让它们在湖面上下翩飞献舞了!”

谢璧未曾细想其中艰难,听友人一说,沉吟道:“此事艰难,是如何做成的?”

“说起来还是蔡冲公公有法子,鹤最喜彩尾鱼,且彩尾鱼的鱼尾部在日光下能映出三四种颜色,蔡公公事先让宫女们将这些鱼放入缸中,再将琉璃缸子放在湖下固定的几个点位,仙鹤被映射的水光吸引,却又一时找不到鱼在何处,因此才上下翩飞,为了这场鹤舞,可废了不少功夫。”

谢璧缓缓皱眉:“我听说这彩尾鱼,唯有潭州九悬湾的湍流里才有?”

“是啊,此鱼多长在凶恶的湖涡激流里,捕鱼之人要水性极好,还要胆大心细,再加上些许运气,方能捉到这鱼,这次捉了有十几只,定然是大费周折……”杨翰也叹息道:“九悬湾暗流涌动,现下已冰封了吧——前朝还有人冬日为了捕鱼搭了性命……也不知我们看的彩尾鱼,背后有没有血腥……”

崔漾忽想起一事,低声道:“婉儿的父亲,不正是在潭州做官吗?”

崔漾看向谢璧,眸中有几分戏谑:“不愧是青梅竹马,即便成婚了,也要念着你的情,托家人为你寻这等稀罕物。”

谢璧脚步微顿:“慎言,她已是张家妇。”

“只说有妇,未曾言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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