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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虚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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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

“你是说她没事了?”

“咕咕咕咕!”

“是那个尊者救的?”

“咕咕咕咕!”

咕咕鸟兴奋地拍动者翅膀,萧祁看着躺在身侧的吕玉真,伸手去探她的脉搏。

果然,没事了。

“原来你一直都是我要找的人。”萧祁忽然有些庆幸,庆幸吕玉真还活着。

吕玉真睁开眼时,就看见一个黑袍男子正亲昵的看着她,可本能的反应却让她往后一缩了一大步。

“你是谁?”

无辜的眼神印着萧祁的影子,像是看一个最陌生不过的陌生人。

她警惕的像只兔子,萧祁眯着眼笑得柔和:“夫人,我是你夫君啊,你看,这是我们的婚书。”

帛金红纹婚书出来的那一刻,吕玉真忽觉脑子锥心刺骨般疼。

她猛地抓过婚书,一字一句往脑袋里记……片刻后,眼神猛地恢复了清明,浑身的气质都慵懒了起来。

她将婚书还给萧祁,拍拍手,站了起来。咕咕鸟在她身侧上蹿下跳,吕玉真一挥手,将它赶得老远。

“黄泉使者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能生龙活虎,果真厉害。”

萧祁神色微变,瞧吕玉真的模样,想来是已经恢复了记忆,这失忆期也太短了。

“你见到尊者了?”

“没,只听到声音。”

“我见到了。”

“你见到了?”萧祁惊讶极了。

“是啊。”

话音刚落,吕玉真手中凭空便出现了一把剑,她面无表情地将剑举起,而后又面无表情一剑刺入萧祁心口!

她挥剑的动作太快了,快到连萧祁都没有看清。他皱着眉,神情痛苦,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吕玉真轻蔑一笑,“你从头到尾都想杀我,难道我就不能先发制人?”

“你都知道了?你一直都知道?”

“是啊,我一直都知道,萧祁,你看到这崖底的白骨了吗?你知道这些白骨都是怎么来的吗?这些都是我和你啊,萧祁,我和你注定你死我活!”

吕玉真好似疯癫了般,她拔出长剑,而后竟毫不犹豫地地刺向了自己!

“不要!”嘶吼声震响了整座山谷,吕玉真又一次死了,死在了萧祁面前。

“怎么样?被爱人杀死的滋味不好受吧?”又是那个尊者。

“你做了什么?”萧祁通红着眼,怒视着声音的方向。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告诉她,你一直都想杀她,原本我是想让她杀了你,这样呢你就会对世间绝望,只有绝望的你,才能激发你身上的邪恶之力。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手下留情了,她甚至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杀了你。”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要做什么!”萧祁状似疯魔。

尊者的声音消失了半晌之久,半晌过后,方又响起:“凤凰,哦不,现在是黄泉使者,你和你的夫人从千年后来,是为了什么?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救你心爱的姑娘。”

他居然知道了,看来吕玉真说得没错,尊者果然深不可测,但他好像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至少虚无,他应该不清楚。

萧祁敛着眼,语气低沉:“我凭什么信你?”

“你现在除了信我还有别的法子吗?”

萧祁沉默不语半晌有余,终究是开了口:“为了寻我的记忆。”

他向来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尊者竟也没有疑心。

“你想恢复记忆,找到情劫,杀了?”

“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定是天道做得手脚,他怕你历劫太快威胁到他的地位,才设计让你们失去对彼此的记忆,只是阴差阳错之下,你们竟结为了夫妻。”

“我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兑现承诺,救我夫人。”

“当然,只是救她需要你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凤凰翎。”

“凤凰翎?可我并没有这样东西……”

“不,你有,就在你的脖子上,那个挂坠,它不是一把剑,其实是凤凰翎。”

凤凰翎有阴阳两根,阳乃至纯之物,阴乃至邪之物,萧祁脖子上的那根,是至邪阴翎,但他一直都不知道。

凤凰翎若给了别人,他就会死,凤凰神女的阳翎,好像就是给了阿无。

“怎么?不舍得?那你的夫人可就要死了。”

“给你!”挂坠扔给尊者的刹那,那尊者终于现身了。

那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穿着道袍,吃得珠圆玉润,像是弥勒般慈眉善目。

尊者贪婪的目光盯着凤凰翎,只差一步之遥便能接住,可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一道符咒击中尊者手臂!

尊者竟是丝毫动弹不得,萧祁见状,迅速取回了挂坠。

“可算现身了。”吕玉真突然活了过来,她走到尊者面前,看清了那张脸。“师父?”尊者为什么长了张和师父一模一样的脸?

“谁是你师父?小丫头片子,没想到本尊一世英名,竟落到你们手中。”

吕玉真很快就否定了推测:“你不是我师父,师父不会像你这样滥杀无辜!”

“小丫头片子,我那不叫滥杀无辜,我那叫成人之美。”

“闭嘴。”萧祁一脚踹在了尊者肚子上,那尊者直接被踹出去百丈远。

他捂着肚子爬起来时,眼底充斥着杀意:“你敢踹我!本尊可是天地之尊!”

“踹得就是你!草菅人命的尊者,有什么脸面自称天地之尊?”吕玉真拦住了正欲动手的萧祁,“别打死了,我还有话问他。”

萧祁乖乖地退至一旁,柔声说了个“好”。

吕玉真手里拿着一根白骨,缓步走到尊者面前,一下一下地敲着手心,像是先生拿着戒尺要教训捣蛋的学生。

“尊者大人,我还是第一次严刑拷打天地之尊,把握不了分寸,一会儿不小心把尊者大人弄死了,可别怪我没轻没重。”

“……”尊者活了上万年,此时竟被一个小姑娘吓住了。

他感觉自己没来由地心生恐惧,那种自灵魂深处激发出来的恐慌,在看到那根白骨时,迅速蔓延开来,从头到尾,没有一处是不害怕的。

“你做什么?你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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