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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竞椅被转过去,陈静安面对着他,呼吸骤停。
他太高,要接吻,只好双臂撑着书桌附身下来,她被禁锢在电竞椅上,椅背紧紧的抵着桌沿。
陈静安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好像春日里下了场大雪,覆盖掉整个世界,空气里,都是冷调的木质味道。
他刚洗完,两个人身上有同样的味道。
陈静安喜欢接吻的感觉。
那种真切感觉到他的呼吸也凌乱掉,看他黑眸里理智分崩离析,他也如自己一样沉醉其中,这种认知,会让胸腔里快意满溢出来。
坠落,一起下坠。
吻能止渴。
沈烈身上还有未擦干的水迹,她慌乱无措见抹掉,掌心里一片湿意,很快被蒸发的了无痕迹。
陈静安被放上书桌。
书桌被收拾得干净,除了一些放在靠里位置的纸笔外,只剩下那本《金刚经》,一角被她臀腿压着,雪白的皮肤被印出痕迹来,她艰难地伸手去抽出来,企图将书放远。
但,她的软肋被找到,秘密被泄露,陈静安面红酡红,如同醉意上头,闪动的眸光骤缩,手上失力,书就那么掉下去,砸在地板上,声音回响,像是开闸声,有什么东西被放出来。
那只手,漂亮如手模,修长冷白,沾着水意。
她的秘密无处遁形。
沈烈嗓音喑哑:“你也很想我对不对?”
陈静安眼底湿润。
像是剔透的玻璃珠,映着他身影。
身体记忆比那张柔软唇瓣更诚实,它感受过的温度跟力道,都像是尘封许久的钥匙,轻易就能将那把锁打开。
陈静安瑟缩着又被迫打开,心也跟着一点点被软化,太难熬时主动吻上他的唇。
外面断断续续有声音,脚步声谈话声以及爽朗笑声,两个世界被隔绝开。
陈静安闭着眼,支零破碎般,如快要燃尽的烛火。
沈烈学习能力一向很好,从她的神情得以佐证,反复演练,以得到一个最优解。
“静安。”
沈烈俯身,皮肤上是黏湿的汗,两个人都是从水里打捞起来的,却又要紧密拥抱,“我已经睡了很久地板。”
陈静安思绪才重新被拉回,她听到他说的话,却有些费解地去想他在说什么。
耳垂被咬住。
“今晚让我睡床吗?”
唔。
整只耳朵烧红起来。
“嗯,可以吗?”沈烈声音低沉如斯,缓缓的,又裹挟着颗粒感。
陈静安张口喉咙里被火燎过声音从齿缝里溢出来一个不成调的嗯字。
“睡谁的床?”
“……我的。”陈静安哽咽。
沈烈眼里的癫狂才有所纾解是所有的等待与沉寂都有了最好的结果。
今晚这张床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磋磨。
陈静安困乏的很忘记怎么清理她像参加了一场漫长的马拉松抵达终点的同时身体也耗尽所有的力气四肢酸软感受着他的温度就这么睡过去。
早上醒来依然是相拥的姿势。
四目相对他像是醒来很久一直在等她。
手被扣住掌心烫意让她瞌睡全没清醒的不行。
“好饿好饿。”
陈静安企图唤醒他可能不多的良知。
沈烈低笑俯身说一些“喂她吃”之类的dirtytalk她跟他向来不是一个等级被吃干抹净已是定局如果不是太饿她想今天她可以睡到晚上去。
连续两天都没怎么出过房间。
饿了就点外卖中途沈烈去丢过垃圾而她甚至没怎么下过床。
好在周末过去的很快。
还债进度得以暂停。
—
又过几天陈静安被告知有人找对方是个年轻漂亮女生穿衣打扮不俗但面孔陌生她并不记得她们有什么交集。
易秋摘下墨镜微微一笑:“陈小姐你好我是苏念深的未婚妻易秋。”
陈静安皱眉不太舒服:“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我这么来找你有点突兀但我是真的没有恶意如果陈小姐方便话能多能换个地方聊几句。”易秋标准鹅蛋脸小鹿眼睛说起话时并没有盛气凌人的骄横语气也很礼貌。
“对不起不太方便。”
“是关于沈烈的事你就不想知道?”
陈静安迟疑半晌跟团里说一声拿包出来。
易秋眉眼弯弯:“我其实以前挺想学古筝的可惜手指太疼了我没坚持最后学了钢琴。”
她看起来不太设防
易秋托着脸看向陈静安:“我查过你见你之前我觉得你可能是那种捞金的女人说实话
我连钱跟卡都准备好了,跟你做个姐妹什么的应该不是难事。见了后,感觉钱和卡都没什么用了。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气质娴静清淡,有点脱俗,却又不至于目空一切的清高,就恰到好处,她还蛮欣赏的,也有点明白,为什么沈烈对她情有独钟。
“沈家的事,我不清楚,也不想参合。
“明白。
易秋笑笑:“你当我这次,这是向你示好?毕竟婚礼已经定下来,我很快就嫁进沈家。
她给陈静安倒茶:“眼下的情况是,沈烈不得喜欢但是有实权,苏念深呢,有偏爱但无实权,我跟他都是没什么野心的人,偏安一隅就好,没有要跟沈烈争什么,不如一起合作共赢。
“易小姐,我说了,我不想参与这些事。
“就算现在你不想,以后也不得不吧,如果沈烈有意娶你,你觉得沈叔叔会同意吗?
陈静安唇微动:“我没有想过。
“沈烈呢?他为你,可是拒绝过联姻,就因为这件事,差一点被打发去国外流放,最后还是沈二叔出面,才只是降权处理。
陈静安眼里情绪复杂。
易秋神秘一笑:“这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很多。苏念深妈妈跳楼自杀的那天,沈叔叔差一点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一个女人的死引不起什么轩然大波,何况她身份只是见不得光的情人,但她死的时候很微妙,在对方还爱着并留有愧疚的时候,与他儿子单独相处过后,以一种惨烈的方式结束掉生命。
沈敬琛过去时,沈烈还在房间里,像是无事发生,依然低头拼着航母模型。
见到他,叫了声爸爸。
沈敬琛蹲下身,问他跟那位阿姨说了什么。
沈烈平静反问哪位阿姨?
沈敬琛双目赤红,理智在崩塌,他重新问一遍,语气里压抑着狂躁。
“是那位让妈妈伤心的阿姨吗?沈烈问。
沈敬琛只是盯着他。
没得到回应的沈烈撑着手去翻找零件,找到一个,跟图片不符又丢掉,在他看来,那位阿姨的远不如他一颗零件重要。
事情也发生的突然。
沈敬琛直接暴走,将儿子提起来,窗户被粗暴推开,沈烈上半身被推出窗外,只需要放开手,他就能掉下去,这样高的楼层,他不可能活下去。
“我再问一遍,你跟她说了什么?
沈烈被吓到只剩尖叫。
“说!沈敬琛怒喝。
“没有,爸爸,我害怕,爸爸,我害怕!沈烈也不过六岁,惊慌失措,一直在求饶,他甚至不敢挣扎,能支撑他重量的,只有沈敬琛的手臂。
“我问你,你说了什么?
“说不说?
“怎么死的不是你?
“……
沈母赶到,双脚被吓软,后来对峙许久,沈烈被放下来,再后来,母子俩出国,沈母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易秋将当年的事原封不动说出来,她后来听到,还蛮可怜沈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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