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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彭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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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丙艳的心上人名叫「彭迪」,家境未知,估计不是当官家庭就是经商家庭,最不济也是衣食无忧的书香门第。彭迪说还是留有一些神秘感比较好,他只说自己是个还没出过书的作家,时常到处游历寻找创作灵感。

真神奇!马丙艳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和这样的人走到一起。衣食无忧的帅哥,文质彬彬的作家,对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极有品味,谁能想得到呢?

他们像一对情侣那般去影像店淘碟,一起在夜市寻找美味小吃,马丙艳换住处的时候彭迪还帮着布置新住所,真是个体贴的帅哥。

看着彭迪挽起白衬衫的袖子给出租屋贴墙纸,马丙艳早就乐不思蜀了,这种墙纸精致又素雅,是彭迪亲自挑选的,果然眼光独到,不愧是她相中的男人。

她坐在床沿抚摸着杏粉色的真丝床单,这也是彭迪给她买的,价格不菲。彭迪说皮肤是女人的第二生命,这真丝床单买得很值得,因为对皮肤好。

马丙艳觉得,其实女人跟小猫小狗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谁愿意对她多花心思,谁愿意多陪伴她,爱抚她,那么她的心就会向着谁。

做爱时的彭迪就像一波翻腾的巨浪,能把她抛向云端。而当两个人静静依偎在一起时,彭迪又极尽温柔,把她当珍宝一样揽在怀里,还用手指轻柔地梳理她的头发,让她感觉无比受用。

从未见识过这样的男人,他的爱意就像一种魔力,让马丙艳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被融化了,只要静静地躺在床上,只要把脸靠在这个男人的胸膛,任由这个男人轻轻抚摸自己,她就心满意足了。

如果时间就这样永远停止该多好!

她还记得刚搬来这个房子里的两人第一次共浴,狭小的卫生间没有浴缸,他们只能洗淋浴,马丙艳坐在莲蓬头下的一个很小的塑料凳子上,因为周身涂了沐浴露,她数次都差点从凳子上滑下来。

彭迪蹲在她的面前,捧着她的一只脚,轻柔地用手指搓洗她的脚丫子,还不时挠一挠她的脚心,引得她咯咯傻笑。被这样的男人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真是做梦也不曾想过的事情,如今却真实发在自己身上,她觉得这辈子值了。

彭迪还笑着说:“一会给你修剪趾甲。”

餐馆的同事们多少有些惊讶,这马丙艳的变化也太大了。之前有一段时间她脸色暗沉,没精打采,像丢了魂一样。如今又突然气色红润,容光焕发,还见谁都乐呵呵的,简直判若两人。而且新衣服也多了起来,还烫了大波浪的头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她脱胎换骨。

[37]

那天我去教堂还书,牧师在阁楼里顺便把我的工钱结了,1200元不是什么大钱,但拿在手里却颇有分量,因为这是实实在在的劳动所得,为期十次的餐会告一段落,他说希望将来还有机会再合作。

我问牧师知不知道程星一家的遭遇,如果他知道的话,我想了解一下。他却说我像个爱听睡前故事的小女孩,还说如果我想听故事,要先讲一讲我自己的过去作为交换。

我说没什么好讲的,我过去只是地上的易拉罐,被人踢来踢去,有时候也像抽屉角落里被人遗忘的旧纽扣。

牧师说他喜欢听我胡乱做比喻,但别想这么糊弄过去。于是我简单追忆了自己的年少过往,比如亲人都是怎么离世的,第一次领工资的心情,第一次背井离乡的感受等等。

牧师很守信,他给我讲了程星一家的遭遇,拿来跟马凯的讲述相互佐证一下,出入不大。

“刘淮最近怎么样?前几天我看见他背着高尔夫球杆爬山去了!”

“不是啦,那不是高尔夫球杆的包。”

“那是什么?”

“弓,他在市区的户外用品店定制的,还买了二十多支箭,跑山上射箭去的。”

“哈哈,他怎么突然玩这个了?”

牧师的这个问题可把我问住了。我说刘淮这大半年时间一直对马娟失踪的事情耿耿于怀,想调查又找不到思路,估计是整个玩具解闷去了。射弓箭需要集中注意力,这样他就能暂时不想案子的事了。

“嗯,马娟失踪可有些年头了。”

“是啊,十几年前的案子,谁能查得清呢?”

牧师沉默了一会,说没准将来有一天会像马小露的案子那样,突然就浮出水面了。

我说但愿如此吧。

但我不认为阿肉能从土里再刨出一具尸骨来。

离开教堂的阁楼像是突然从冰窖走进烤箱,感觉双腿就快要蜕皮了。如此灼热的天气,教堂的门廊外却攀附着很多凌霄花,而且开得正艳,红花绿叶相掩映,爬了很大一面墙,甚至有些遮挡彩绘玻璃了。

回到家发现银耳还没有完全泡好,刘淮说他想吃银耳羹,于是我上午在集市买了几朵品相不错的。樊大姐来的时候我正在给银耳加白砂糖继续浸泡,我得确保煮银耳的时候能熬出粘稠的胶质。

“一个大老爷们动不动就要喝银耳汤!”樊大姐发挥着她一以贯之的毒舌,“就算你喜欢免费给他打工,也该要点买菜钱吧?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是倒贴!”

“樊大姐!”我实在有些烦她,“你怎么总喜欢挤兑他?”

我哪里挤兑他了?我这样说还不都是为你好?”

“我挺好的啊!只要你别胡说!”

她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又絮叨我好一会儿,说我是贱骨头之类的。直到刘淮走进院子,她才闭嘴。刘淮刚一进卧室关上门,她又忍不住拍打我的手,“几朵破银耳你摸什么摸啊!摸来摸去还能摸出花来?”

樊大姐的丈夫弃她而去给她的打击挺大,以至于如今她觉得所有男人都靠不住。

“哎?”她又贱兮兮地搂着我的肩膀,“你跟我说实话,小刘晚上有没有抱着你睡呀?好好疼惜你一下……”

“樊大姐!你要是再这么猥琐,下回别来找我了!”

“我哪里猥琐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我都忘了,我过来有大新闻告诉你!”

她神秘兮兮地一个劲对我使眼色,却不肯说出这个新闻到底是什么。

“你真以为你的眼睛会说话呀?别挤眉弄眼的,有话快说!”

我拿起剪刀开始剪银耳。她越是得意忘形,我就越是爱搭不理,如果给她几分颜色,她真的能开染坊。

“张小倩跟牧师好上了!”

“哦?她亲口告诉你的?”

“不是!”

樊大姐贱兮兮地笑起来,好像她自己中了五千万大奖一样,“有人看到他们两个人手拉手逛玫瑰园!”

“切!又是小道消息,你也信!”

“我为什么不信?这种事不会空穴来风的,为什么没人说我跟牧师手拉手?”

“哪个玫瑰园啊?我都没听过。”

“你没去过。就是草场村那边山南坡下面一块地,租给一家药企做种植园的地方,那里有一片玫瑰园。”

“我刚从牧师那里回来,他也没说自己谈恋爱了啊。”

“我猜他们还没准备好公开。”樊大姐在我眼前踱来踱去,煞有介事地分析起来,“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我劝她不要听风就是雨的,传言未必可信。其实我的心里也在犯嘀咕,张倩喜欢秦牧师我是知道的,但是又总觉得这两个人不太搭调,牧师像个英俊儒雅的学者,懂得太多了;张倩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自己的价钱。

让我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前一天傍晚我们还在八卦牧师和张倩谈恋爱的事情,第二天就有警察来找牧师了!

当时他正在讲台上布道,有辆警车突然就开进了教堂的院子,警察把他喊到门口,给他做了口腔拭子采集,并且要求他最近别外出,要让警方随时可以找到他。

相隔没几天警察又来了,这次直接带走了牧师。据说当时张倩正在牧师家中,她像发了疯一样的追上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只说让她不要妨碍执法,并且把她拦住不让靠近。

村里人口口相传,说牧师被抓了。

马凯说:“我就知道这秦越有问题。”

刘淮对马凯说:“我也跟这两人讲过,她们就是不信!”

我跟刘畅并坐在沙发上,像做错事的学生,其实心里都在为牧师担忧。

刘畅说:“马哥,你也是警察呀,打听打听秦牧师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嘛。”

见马凯闷不吱声,刘畅又对刘淮说:“哎呀哥~,你有几个警察朋友对吧?打听打听呀!”

“有什么好打听的?”刘淮没好气地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该法办的,法办!”

刘畅气鼓鼓地哼了一声,跑进我的房间趴到床上生闷气。

我小心翼翼地低声问刘淮:“真的不能打听一下?”

“还不是时候。”刘淮镇定说道,“人家警方办案刚有突破,正是忙的时候,我们上去打听等于添乱,让人家为难。”

我觉得刘淮说的也有道理。其实回头想想,如果牧师自己清清白白,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如果他真的犯了法,我们也爱莫能助。

教会日再度到来却没了牧师,教堂里乱成一锅粥。张倩胸前挂着十字架捧着圣经走上了讲台,可惜她难以服众,大家说她都不算耶稣信徒,她都没有受洗……但是也有人说,张倩是牧师的未来媳妇,牧师出了事,理应让张倩来主持集会。

可怜的张倩根本不会布道,她请几个老教友上台唱了赞美诗,众人祷告之后就散了会。

我去县城的一个美发店做头发,回来的路上好巧不巧赶上了公交车抛锚,司机让大家下车在路边等,说马上会有另一辆公车来载上我们。

等了没几分钟就有一辆货柜车停在了我面前,胖丁摇下车窗对我说:“嘿!真的是你呀?”

我说:“公交车坏了。”

胖丁说:“上车,我载你回白止街。”

上车后他就问我去县城干嘛了,我说:“只是做了做头发,还有买了本书回来。”

“姑娘家一个人跑出来不安全,现在外面坏人多得很!”

“别开玩笑了胖丁,现在是法治社会,朗朗乾坤。”

他嬉笑着说:“法治倒是没错,但是也要在坏人犯了法之后才能治他呀!就说那杀人犯吧,你就是枪毙他十回,被他杀掉的人也活不回来了不是?

还有强奸犯,那给受害者带来多大的心理创伤

?简直可恶至极!给他判个年的刑,等于挠痒痒!那被强奸的人就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

还有抢劫犯,诈骗犯,人口贩子什么的,从来就没少过。”

我说:“你这个见解还挺独到的。”

“那是!”胖丁得意洋洋,“我这些年在路上跑,这类破事听得太多了。就说几年前在观南吧,有一个傻女人跟别人去爬山,结果让人家杀死在大山上了,尸体烂了都没人知道!你说吓人不吓人?”

我说:“确实挺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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