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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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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统考在即,集训机构抓得紧,使用手机时间折半再对半。

人生关键转折点之一,鹿嘉岁断然不敢大意,与孟惊时聊十一月十八日的事情,已是她省统考之后。

难得的一整晚休假,室友们外出吃饭唱吧欢庆,鹿嘉岁去机构对面中式快餐店果腹,回到宿舍戳孟惊时。

事情经过不复杂,下午放学时间,一个看模样是混社会的青年空手站在名鸿中学校门口,叫喊鹿嘉岁出来。

“鹿嘉岁!”

“嘉岁,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鹿嘉岁,我深知我小学对不住你,我来求你原谅,原谅我吧!”

“鹿嘉岁,我也不想活成这样的,全都是因为我父母!他们一个出轨,一个抛弃了我!他们都不管我死活!”

“鹿嘉岁,我知道你在生我气,你想听多少道歉的话,我说,我都说!”

“鹿嘉岁!我求求你出来见见我吧!”

“鹿嘉岁!鹿嘉岁!鹿嘉岁!……”

那天下午高三文科十班加课考英语,孟惊时提前做完交卷,快到校门口,听见青年一口一个鹿嘉岁的名字。

在场别的高三班知道鹿嘉岁的学生说的鹿嘉岁不在学校,青年并不认同,一对几人互吼。

青年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不稳定,果不其然,青年从一边裤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向右四步,胳膊勒住一个拍视频的女生,刀锋抵着女生喉咙,放言他们一手交鹿嘉岁,他一手交女生。

威胁到女生生命,两位保安好言相劝,可青年完全听不进话,刀子划开了女生一层皮。

“嘭!”

孟惊时找准时机,冲上前精准打掉青年手握着的刀。保安电话呼叫的警察也到来,制止住发疯狂叫的青年,孟惊时扶着女生到安全地带。

孟惊时作为其中一名当事人,跟着去了派出所阐述现场的状况。

警方极快调查出青年的所有信息。青年名叫胡择卫,上个月到了十八周岁,因为他父母不关心的缘故晚读书两年,小学时期仗着年龄大带头欺凌同学是家常便饭,鹿嘉岁是被他欺凌最为严重的同学。

他初三毕业后,中考成绩连最差的高中都上不了,故开启了流荡社会生涯。

“他的精神由医生确诊失常,女生是高一生,救下的及时,只有点皮外伤……他交给警方处置了。”

孟惊时一五一十地说,接问:“你……还好吗?”

胡择卫的名字一出,小学时种种不堪的画面,鹿嘉岁的大脑强迫她眼睛走马观花地看完。

要是开视频,孟惊时定一眼见鹿嘉岁脸色多少难看。

但是毕竟几年过去,鹿嘉岁自是不会受这种人渣过度影响,孟惊时说完,她也面色如常。

她说:“放心,好着。”

“嗯。”孟惊时说,“他念叨求你原谅他,你怎么看?”

鹿嘉岁冷笑:“伤害有了就是有了,抹不去的,何况他只口头说说,我的态度是不接受。”

“问我这个干嘛?”

电话那边松气鲜明:“怕你心软,你想原谅我就要对你进行思想开导了。”

“哈哈哈哈嗐,不会的。”

鹿嘉岁语气坚决,“造成他身世悲惨的人不是我,凭什么我替他父母承受?更别提原谅二字。曾经欺凌人的人,人在做天在看,天给他们的报应,我没有加报就是我格外善良了。”

“嗯,正解。”

和孟惊时观念共同,鹿嘉岁眼眸弯弯。

夜深,室友们迫于门禁无奈回来,鹿嘉岁和孟惊时的文化课问答通话告一段落。

鹿嘉岁的一个室友岑雪琴今晚成功脱单,斥巨资给平日里助攻她的朋友们买礼物,还买了她特别喜欢、宿舍四人也不挑剔的薄荷糖。

岑雪琴她们三人没带钥匙,鹿嘉岁门一打开,一颗薄荷糖塞进她的嘴里:“嘉岁,甜吗?”

“唔,很甜。”

岑雪琴:“嘿,你今晚心情看上去很好哦!”

“是啊,人生一大考试考完了嘛。”

“得了,准还有事。我不问,等你亲口说~”

“嗯啊,好!”

宿舍楼下排队登记时,三人猜拳决定洗澡顺序,岑雪琴第一个。她帆布包往桌面一扔,食指勾起出门前装好用品的袋子蹦跳着进卫生间。

她们的宿舍在底层,有这么一个好处。

留下另外两个室友一脸姨母笑。

田昕:“我们也是哦,甜呀甜。”

廖佳音:“和薄荷糖比,哪个甜?”

“……”

鹿嘉岁凉手蹭了一下滚烫的脸颊,棉袄拉链拉至顶端,遮住下半张脸,瓮声瓮气地说:“前者。”

薄荷糖是一口清甜,而孟惊时带给她的清甜能够回味心尖。

-

2018年3月5日,鹿嘉岁京平美院的校考结束返名鸿中学。

高三教学楼换到了明理楼,按往届规律,文理科共三个实验班居第二层,底层是物化生三门学科的实验室。

一是地理位置有效杜绝了三个班学生爬多楼梯喘息时间,二是实验班有过半的学生参加竞赛保送大学,三、四月份陆续离校,学校想尽量减少普通班的学生看到此情景内心的躁动。

俗话说,静下心来,学习绝佳。

两个理科实验班每天大半是空座位,课程排不了,整日自主学习。

一个文科实验班与之相反,总共十人走竞赛保送路,还剩四十几人照常上下课。

艺考生在三月上旬全部返校,为了确保毕业照全员完整度,校方定三月十五日国旗下拍摄。

鹿嘉岁回来,十班成员俱全,林苔一锤定音按高二春季校运会前安排的队形拍照。

柳茵思和徐博睿上个月初因考试成绩的事闹崩情况严重,柳茵思向林苔申请了调换座位,如今隔着两列三条过道,于是大家均无异议,有的甚是满意。

鹿嘉岁在满意人员之中,孟惊时站在她身后,了却她的一个遗憾。

十班的十个保送生在四月底离校,毕业照分发后,林苔召集他们到办公室开小会。

鹿嘉岁修订完数学错题集,放松闲来无事,帮孟惊时整理杂乱的桌面。

六本课本放齐,一念间,她胳膊肘一推,桌面又和前面差不多。

鹿嘉岁重复动作。

她知道自己和孟惊时后面仍旧可以见面,却不妨碍她想拖延孟惊时今天离校的时间。

思前想后,拖延是不对的,那她绝不能加快时间。

故此,孟惊时回到教室,他的桌面乱是乱,细看乱的位置并非原样。

鹿嘉岁早有准备说辞:“我想找你数学一模质检卷,翻动了。”

“在抽屉的蓝色文件夹里,你自己拿,林姐交代我发昨天的语文测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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