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奴》小说免费阅读 qqdu.cc
繁华虚空浩渺处,人间三千风流事。
晋王朝风花雪月数百年,霍虞便是出生在这奢靡成风的晋朝国都。
元佑三年初秋,天气极其诡异,百年来:从未出现的异象,被视为是整个王朝的灾难,初秋之际天空飘雪,巨大的黑幕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寒风卷起地上枯败的枝叶,无数房子在寒风中吹倒地,死伤无数。
一时之间王朝中人人自危,议事堂外文武百官齐聚,只为逼迫那位杀伐果断的帝王,写下大晋王朝第一封罪己诏。
次日巳时天空异象,忽然北移,金日悬空而挂,空中飘落星星点点的雨滴,树叶微动不见狂风,时钦天监观天象,坤宁宫似有异象,夜观星斗时,伏地而跪。
当日坤宁宫公主诞生,帝后情深,钦天监进言公主降生乃天赐祥瑞。帝闻言大喜,亲拟封号长平,取江山万里长平之意,以“虞”为名,意驺虞仁兽,凤皇神鸟,庇民无殃。
元佑一十九年秋雨淅淅沥沥,桂殿兰宫内,阆苑琼楼处,传来男子的受书声,伴随着恼人的秋蝉,盘坐在书案之前的霍虞早已经昏昏欲睡。
顺着男子的视线看过去,十几岁的少女,仅仅五官便已经能艳绝天下,肤色白皙,眉眼之间似藏乾坤,端庄华贵的金丝凤尾衣于她不过是点缀。
垂眸欲睡也让人有心仰望,很难让人想起这位长平公主自娘胎里便体弱。
只是他每次前来教授公主习书,公主都神色怏怏,往日里只觉得她身体有恙,后来渐渐发现公主只对帝王百姓的典籍会有些许应答。
今日公主良久未答复,他思索片刻旋即走近了些,才得以看到昏昏欲睡的美人图,再仔细些还能看到那教授之书下的杂书。
登时以手叩案,公主悠悠转醒,眼前忽地出现少师脸庞一张,惊吓之际迅速以手遮书。
少师随即躬身请罪,而后告假拂袖而走,不见身后公主满目兴趣盎然意。
霍虞自幼便得父皇母后教导,功垂竹帛若画纸镂冰终作虚无,所以许她荒唐狂妄。只教习一事却大为上心,恰逢苏家公子苏幕有文质君子之雅称,晋武帝以少师之位请之。
时京中盛行才子佳人之书,几次于少师面前观阅,其终是忍无可忍,上表于帝,几次请辞,母后许以闭门思过,方平息先生怒火。
然公主狂妄,作诗六首赠与少师,此事于帝都广为流传。
太极殿内,公主站于殿中聆听帝王教诲:“苏少师受书与你,当尊之敬之,朕观你连日来所作所为,倒不若永泽。”
公主闻之仰观负手而立的帝王,字字斟酌恐有纰漏:“三弟自幼尊师重道,习文习武远非儿臣能比,苏少师所授之书多为女子应以温顺淑良为主,父皇曾言儿臣不必学此,儿臣不敢不尊。近日所作确实欠妥,不若父皇帮儿臣与少师说说,儿臣是在不善这些。”
皇帝站在窗边望着大雨过后的皇宫,初生的朝阳映照着翠绿树上的晨露,这又是一个新生,此刻的皇帝无心观赏雨后百花杀的帝都,他的思绪还停留在霍虞的话里。
笑了笑:“长平,你是这几位兄弟姐妹中最像寡人的。”
空荡荡的宫殿,蓦然出现笑声,那声音似叮铛而响的珠宝,“臣妾瞧着长平公主,到是与皇后娘娘更像些,皇后娘娘当年步步生莲,莫说大晋便是世间也难出其二。”
杨妃诗书仕宦之族,父兄辅三代帝王,自府邸之时便跟着圣上,生的眉清目秀,仪态万方,素日里与皇后交好。
欲行礼时,亦是眉目间情意满满。
那帝王轻抬手以示扶起之意,只见他忽然信步转身向霍虞,眉目间无一点喜色,开口间却是父慈子孝。
“苏幕能做你的太傅,乃是你的奇缘。”
领会其中意,霍虞笑道:“儿臣感念太傅训教之恩,必勤勉用功。”
在帝王含笑声中霍虞走出太极殿,一步步走下宫阶,殿外宫女无数,身旁宫女拿着雪絮绛纱披风,霍虞摆摆手示意无需为她披上,旋即嘴角上带着一抹苦笑:“无碍。”
怎么会无碍呢,自幼时她便不似其他兄弟姐妹那边自由,她们想去的地方向来不需要人多加看护,唯有她在皇宫之中仍被父皇以爱知名调动暗卫层层看护。
后来父皇母后渐行渐远,阿弟册封太子,她才能有喘息之日,可谁又能想到,那个给了她尊容的父皇才是真正下毒之人呢。
一句“女主天下”让父皇失了神色,自己的性命便这般被父皇掌握在手中,什么父慈子孝不过是虚无。
皇权之上,帝王之家,宫墙之内,哪有什么血脉亲情。
亲情于她不过是一种折磨,若不是幼时母后窥得天子心思,她还会痴痴地认为下毒之事当真是徐氏所为,如今看来那徐氏不过是替罪羔羊罢了。还真是可悲。
想来今日这场寒风,又要让她染上风寒,若非如此今日太极殿内所言之事,怕又会成为帝王心中的利刺。霍虞抬头望着这宫墙内堪堪能看到的四方天地,燕雀南飞的掠影。
霍虞来至坤宁宫中,正见母后誊抄经书,忙上前为其研磨,皇后凤眸微抬,便不再言语。唯有霍虞一面研磨,一面含笑着似与皇后聊着家常话:“听闻今日母亲见了钦天监的人。”说着,放下墨条坐在皇后身边安静等着。
魏女官心疼她衣着单薄,取来了侍女手中的披风,霍虞因笑道,“母后这坤宁宫愈发清冷了。倒不似幼时在乾清宫中那般热闹了。”
经书之上誊抄的未必就是经文,人贵在守拙,但其字体蝇蝇,若非近处,难以观得经书之上所抄之字,霍虞幼时欲观看一二,也被母后训斥。
而如今誊抄之人放置朱笔,只是抿着嘴笑着说:“长平若是喜欢热闹便不会来母后这了。”
霍虞听了了这话,嬉笑着作孩童模样依偎在皇后身旁,倒也给了皇后合上经书的空隙。“我儿想来已经三日未曾来我这了。汤药若是断了,这病如何能好呢?”
趁着皇后兴起,这才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父皇近来多为南疆使臣一事苦恼,儿臣担忧至极,往日里母后说徐荣此人与儿臣不见得同向,儿臣仔细想来徐公子为人清正雅洁,怎会不能同向而行,想来我与徐公子都想为父皇分忧,不知母后可有何妙计。”
瞧着眼前之人闷闷不乐之状,皇后抚摸起霍虞的发簪,到底震惊于霍虞此时的决定,未免多问了几句,“南疆之事,后宫不得干政,长平可否告知母后为何举荐徐荣。”
发簪被轻轻拉扯着,连带着发根之处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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