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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香江往事

《我有特殊洗白技巧[快穿]》小说免费阅读 qqdu.cc

意识脱离这具素体时全程非常清明。

或许是因为经历过太多次,已经开始对剥离反应免疫。

男人静静凝视着手里的世界碎片,发挥最后一点高风亮节的奉献精神,用之前获得的笑话大全奖励兑换了一个“平凡魔法”。

在节目结束后的时间里,魔法会慢慢生效,为上个世界的游略洒下平凡光辉。

此后这位万众瞩目的天才建筑师,将不会再受到大众的热烈关注,不用再时时被聚光灯打扰,也不至于再被迫卷入闪耀的名利场。

他会很快泯然众人,低调地工作,平凡地生活,安静地成长。

就如同世界上大多数行业中的优秀工作者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你还安排了后手?”

脑内响起熟悉的电子音,听得出好奇的情绪而显得没那么冷冰冰——自从第一次“多嘴”后,它似乎越来越展现出一个机械意识不该有的主观能动性。

游略屈膝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回答:“没后手。”

“那你为什么要换奖品?”

它也知道《冷笑话大全》不怎么样,可游略这个抽奖者也不怎么样,至少非常不遵守规则,回回都能用各种奇形怪状的理由申请更换奖品。

出于好奇,系统……也都开放了权限,相当于这是一个百变万能道具,并不鸡肋。

换来换去的,总得有个理由。

“因为人家有高调恐惧症。而且——”

男人吊儿郎当靠着沙发脚,却摆出一副做作的诗人腔调:“天才不是摆在橱窗内的完美展览品,越多人打量就越漏洞百出,一旦开始演戏,结局必定狼藉。”

“哦?”

“我想你也是不懂。”

游略继续咏叹调:“不必懂。”

“……”

他往壁炉里丢几根柴,火舌呲地一下扑出来,变换成凶狠的鬼脸,冲着他嘶吼。

很有脾气呢。

“总之,本次治疗评级:S,恶念值-2,请您再接再厉哦。”

“怎么赋值一样评级变来变去,你们这个计算系统是不是出bug了?”

“两者不是同一套计算逻辑的呢。不过系统为您保留合理质询的权利,会在下次抽奖时将该问题投放

入奖池中,抽中答案的概率高达千分之一哦。”

“……谢谢了你还是拿出去吧。”

他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对方置若罔闻:“治疗舱休眠启动,您将有72小时的休息时间,已为您设好提示闹钟。”

“请好好休息,我非常期待与您的下次重逢。再见。”

……

……

重逢体验非常不愉快。

周身空气是半新不旧的。

触感温热,嗅感湿润,泔水味、氨气味、煤油味,变质的饭食味和消化过一轮的烟酒味毫无章法地混杂在一起,让人头昏脑涨。

而后是重重袭来的腥臭口气——哈。

“嘭!”

游略在脊骨欲断的疼痛中猛然清醒。

嘶嘶嘶,背要裂了。

睁开眼的那瞬间其实也并没有多少光亮袭入,因为老旧狭窄的街道连路灯都没有,只能靠薄弱月光勉强视物。

左右建筑群也是丑陋斑驳的,墙皮剥落,张贴着密密麻麻、撕了又扯的广告单,街道两边的门面俱已关闭,老旧房屋一幢幢互相贴合,拥挤得仿佛就要堆叠在一起。

而他正扶着一根贴墙的铁管,管道外爬满黄锈,不晓得是漏水还是刚下过雨,地面到处是污脏的水渍,稍微踉跄几步,都能闻到鞋底踩在水上溅起来的臭味。

让人几欲作呕的环境。

但更令人作呕的明显是眼前的中年男性。

矮小、精瘦,相貌丑陋而崎岖,穿着脏兮兮的汗衫裤衩,神情说不出是猥琐是凶恶,总之满怀恶意,一张嘴就露出满口黄牙:“滚远点呐,衰仔。”

游略下意识评判:龋齿严重,牙周病,龈萎缩,牙菌斑密布……啊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被这样的人威胁过了,以至于在这样昏暗可怖的环境下,都很难升起多少紧张感。

但眼下这具文弱身躯和对方手里的沾血钢管都让他清晰意识到,自己确实无法保障现下的生命安全。

更别说,街尾那只独轮车和废品堆后,还躲着一只更弱的拖油瓶。

青年投降般地举起双手,露出个讨好的笑,语气哆嗦:“哎,我这就滚,这就滚……”

因为背脊的疼痛

,他微微驼着身,看起来颇有几分点头哈腰的怯懦。

黄牙佬看着得意,抬脚往他背骨踢去,压根没把这踉踉跄跄的胆小鬼放在心上,嗬嗬两声后就轻蔑地收回视线。

夜色阴森,他握着钢管朝街尾缓缓逼近,似乎在笑,但语气嘶哑又猥琐:“小女仔,出来吧,阿公带你回家食糖喽,放心,阿公不是坏人,只要你听话……”

游略贴着墙角,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那辆独轮车后露出来的一截胳膊和裙角。

大概是因为恐惧,连被月光拖曳出来的影子都开始发颤。

黄牙佬不耐烦地啐了口唾沫:“小女仔,快出来,阿公耐心不多哦。”

“你再不出来,阿公就要亲自动手了,你以为你真躲得了?你那阿哥是个软脚蟹,早就丢下你逃跑……”

就是这时候!

嗯?

黄牙佬忽地瞥见身侧水潭有一道影子闪过,脸上别扭的笑都还没来得及收起,就感到自己后脑勺嗡地猛震一下。

……疼痛和眩晕感是后知后觉的,他下意识去摸后脑勺,满手湿漉漉的血腥味,而青年已经迅速冲了过来,带过的风都充斥着捕猎般的凶狠。

好在黄牙佬大半辈子都生活在鱼龙混杂的底层社会,对于挨打这件事非常习惯,顷刻便反应过来,又是惊惧又是愤怒,胡乱挥着钢管破口大骂:“**铲,扑街啊,老子弄死你这**,死仔,活埋了你啊……”

骂人的词汇量很脏很激昂,但压根抵挡不住对方拳拳到肉的攻击,很快两个人就在污脏的地面上滚打起来。

看着文弱的小鸡仔,拼起命来力气居然还挺大,带着一股子不管不顾的死劲,手脚并用的情况下还能往死里咬住他的脖脉,仿佛这不是人类搏击,而是野兽之间的啮噬。

黄牙佬惊痛之下,连钢管都握不住了,“咣当”一声,他终于是明白形势比人强,抱头蜷缩:“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滚,我马上滚,大哥别打了……”

游略不理不睬,倒是松了口,嘴里啐出半团血肉,冷笑一声,狠狠踹向他裆部。

“啊!!!”

真是杀鸡般的惨叫。

然而这么大的声响,两边楼房一直没有居民出来查探。

住在贡村路的人,好奇心都很低

,亦或是非常明白不该管的事情要少管。

游略站起身,用手腕抹去眼皮上的汗和血迹,鞋底还踩着黄牙佬的下档,仰视的视角下,他的笑容看起来残忍至极,在月光下露出森森白牙……

“你……你……”

黄牙佬哐地吓昏了过去。

……

嗬。

游略终于泄了劲,闭眼往旁一靠,甚至没力气管贴着手臂的污脏墙面,此时时刻,也不知道是身上的疼痛感更强,还是脑袋的眩晕感更强。

就连嗓子都如同刀割一般:“出来吧。”

四周静静悄悄,毫无动静。

“你再不出来,这家伙就要醒了。”

“……”

街尾的废品堆微微晃动,几次呼吸后,终于有个瘦弱的身影从独轮车后钻了出来。

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身上连衣裙蹭了不少泥灰,露出来的胳膊和小腿上也全是擦伤,脸蛋更是脏兮兮的混着泥和泪痕。

比刚才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的游略更像是流浪汉。

“阿、阿……”

少女结结巴巴,声如蚊蚋:“阿哥。”

她使劲抠着裙摆的荷叶边:“阿哥,对不住,我实在害怕……”

“往这边走。”

游略靠墙半闭着眼,用最后的力气往后指了指:“一直走,路口右拐到成华街,能看见一个很大的糖水铺招牌,对面找一找金英药房,去那里敲门,说你是他家儿子蔡路平的同学,然后打、打电话……”

……不行了。

实在撑不住了。

说到后面,就连游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嘴唇完全是机械般地上下开合。

而后整个模糊的视野都黑了下去。

他甚至还没理清脑海中混乱如麻的记忆,前尘未来比墙上乱七八糟的小广告清晰不了多少。

啊……扑街。真是地狱般的开局。.

游略是在病房里再次醒来的。

一睁开眼,周遭环境的明亮程度就和那条夜晚黑街形成了强烈反差。

安静整洁的单人病房布置得处处妥帖,正午时分阳光正好,透过大片大片玻璃窗洒进来,把原本不那么讨人喜欢的环境也渲染得生机勃勃。

昏昏沉沉

这段时间,正好够他正好将这个世界的数据资料接受完全。

这里是八十年代的港城。

喧嚣,灿烂,繁华。一座人人向往,欣欣向荣的天堂城市。

只可惜,游略在这座城市的身份定位却并不那么光明。

二十几年前,他的母亲林季芹搭着破旧渔船从内地游水过来,因为没有身份,不得不和丈夫东躲西藏,连买包烟都要遭人白眼。幸而她有些家传的案板手艺,靠着支小吃摊,起早贪黑地卖饭食早点,这才活了下来。

生活走上正轨后越过越好,眼看着就要在这座城市稳稳扎根下来,谁料一个明媚的春天,丈夫忽然卷走家里所有钱款逃跑,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季芹这才知道,原来对方一直偷偷瞒着自己在外赌博,甚至欠下大笔高利贷。

彼时港城□□正处于发展的鼎盛时期,强龙尚且难压地头蛇,更别说她这样无权无势的外乡人。

林季芹被迫卖掉门面还债,带着刚满月的儿子搬回从前的破烂棚户,早起扫街摆摊晚做保姆小工,最绝望的时候甚至想过抱着孩子跳海。

但林季芹当年能咬牙上渔船,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背井离乡去打拼,骨子里本就有几分勇毅和坚韧。

每日都想死了算了,每日又都拼命撑着,撑了几年后,她竟真靠自己还清债款,连做高利贷的鹏大都要赞她一句“芹妈是外地来的铁娘子,我竖手指公,以后钱债两清,再不为难的啦。”

后来,儿子游略在聚居区逼仄的笼屋里长到五岁时,林季芹应聘上了一份住家保姆的工作。

雇主姓廖,做的是珠宝生意,港城多个区界都有廖家金铺的分店,虽比不上洋大家、甜蜜宝那样的大铺,但也算小有名气,只是因为廖老板生长在油蒲,所以哪怕后来发迹了,也没从这个物价倒数贫困户第一的最北区搬走。

对林季芹来说,这是件撞大运的好事,毕竟主家给的佣金不低,包吃包住,还愿意帮忙解决小朋友的念书问题,很快她就收拾收拾包袱离开了那个厌恶的棚户区,做起了面子不好看却很有里子的保姆工作。

廖先生性格开明热心,廖太太宽和慈善,廖家子女和睦,少有那些大家宅的阴私和规矩,平时只管闷头干活就好,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讲,这份工作都很得林

季芹的心意。

只可惜,世上的事偏偏就没有这样一帆风顺的。

廖太太什么都好,唯独健康状况十分糟糕,多次生育造成的后遗症难以根治,高血压高血脂常年相伴,头晕目眩是频繁的事,一个月里总有固定那么几天得卧床休养。

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检查出恶性肿瘤,无疑雪上加霜。

可惜廖家家大业大,廖太太身边却没什么信得过又能干的亲友,只能把所有的事都托付给林季芹。

林季芹心里感激她,所以对她的嘱托尽心尽力,住院的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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