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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等待进入网审

《全家都是NPC》小说免费阅读 qqdu.cc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撒进落地窗,梁星觅睁开双眼,对上一双眼含秋波的凤眸,顿时心动不止,连忙捂住眼睛。

简直和梦一样,烟雨江南和山水墨染、瑰丽大漠和绚烂鲜花,多种景象奇异地结合在一起,身边那双坚实的臂膀是如此的有力和温暖,两个人的生活平和又充满光亮。

黄粱一梦,一辈子就过去了。

于是他闭着眼睛掐了掐枕边人的脸。

余书珩疼得闷哼一声。

于是他又闭着眼睛掐了掐自己的脸。

给他自己也闷哼一声。

余书珩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像浸了蜜似的一样甜,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梁星觅伸了个懒腰,直接两只手上去,一手捂眼睛,一手捂嘴巴。

“难不成真断片儿了?”

余书珩的手攀上来,裹住他修长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笑呵呵地套给他一个黑皮筋,道:“梁学姐让我还你的。”

一向通透清澈的眼眸变得有些深沉,似是在酝酿什么。

梁星觅猛地制住他的肩膀翻身而上,把嘴唇贴了半天才悠悠宕机,迷茫地发现自己啥也不会。

“哈!”他尴尬地别过头,指了指窗外,木着脸道,“我还以为今天不会出太阳了。”

“兴许是有神仙想看升国旗吧。”

余书珩耳根也通红,学也考了奖也拿了戏也唱了啥都有了准备嫁人了结果踏马的他竟然不会亲!

他吻了吻梁星觅的眼睫,懊恼地自我反省昨晚的青涩技巧,抱着他轻柔地问:“我很差劲吗?”

梁星觅下意识地看一眼两人的衣服,昨晚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他按常理顺序一通胡乱联想,突然又察觉到下身某个地方的不对劲。

余书珩看到梁星觅一个鲤鱼打挺就背对自己,还朝那边慢腾腾移开一些距离——

“我我我!”他慌不择路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急切地追上去,想再证明自己,“我可以学的!”

“……你别那样看着我,”梁星觅耳尖红红的,“也、也别那么说话。”

偏偏余书珩还上赶着搂他的腰,隔着睡衣有意无意地磨着他的薄肌,柔软茂密的发丝蹭着他的脖颈,耳后还喷洒着令人血脉偾张的热气。

余书珩亲完锁骨吻脖子,还不知好歹地张口询问:“……怎么样子说话啊?”

接着他就挨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比兜。

“啪”的耳光十分清脆,两人都有点懵。

梁星觅气急败坏地翻身下床,好不容易才把拖鞋穿对、眼镜找到,僵直着背地走进卫生间,砰地一声霸道摔门。

余书珩傻了吧唧满头问号,半晌,才狎昵地勾出笑。

“对、不、起——”他脆生生地咬了三个字。

“抱、抱歉。你、我,从衣帽间里挑我的衣服,都比较宽松,穿、穿厚点儿。”梁星觅悲凉面壁,语气愤愤,“趁时间还早叔叔他们还没发现,赶、赶紧走!”

余书珩走进衣帽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好在都是正事,很快把他内心安抚平静。

他摸了摸空落落的脖颈,在方才那个吻处停留一会儿,才慢慢勾起梨涡浅笑。

“我今天和柳意会面,”余书珩仔细扒拉着防尘罩下的衣服,小心翼翼询问,“还记得他不?”

梁星觅已经不头疼了,他心态平稳,除最后晕倒那段之外对这些记忆接受良好。此刻他胡乱刷牙,含糊不清地说道:“记得,他长得特别好看。长啥样来着,有近照吗?”

余书珩暗暗攥紧拳头,委屈道:“没有。你记着他都不记得我,我颜值就这么低、长相这么遭你嫌?”

梁星觅暗道不妙,只能硬着头皮扔下牙刷又进浴室,气愤地用俄语骂了一通。

“果然……”余书珩可怜巴巴,“听你说得好凶。”

梁星觅明明骂得是他到底怎么长的怎么就长的那么好看入人心坎把自己迷得五迷三道的。

这下他一声不吭,扔掉睡衣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澡。

宁哲听到水声开始敲门:“多多,你醒了?刚六点多点。”

梁星觅暴躁地说道:“没有,叔叔早上好,让我再睡会儿。”

“你大早上洗什么澡?”

“我昨天晚上忘洗了。”

“啊你注意点,别着凉了。”

“好。”

宁哲满脸懵逼,拍拍屁股去准备早餐了,他记得小少爷明明洗澡了啊?

十分钟后,梁星觅顶着湿哒哒的头发,穿戴整齐走出浴室,脸色十分难看。

然后就看到卫生间的门锁转动一下,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眼前一亮。

余书珩倚靠在门框上,穿着件米色的羊毛衫和一条灰绿色的工装裤。他身形更加高大,宽松的衣服愣是被他穿成偏修身版型。

梁星觅这次学聪明了,没敢抬头看他。但在深情如水的目光注视下,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整理他的衣领,接着抱住这个人。

干燥的毛巾裹上他的茂密头发,几下就擦干了。

余书珩把毛巾一扔,带着他拿到吹风机。他的掌心干燥温暖,还带着薄茧,随手就能把他杂乱的头发拨弄成完美的样子。

“我回西川了,会不会想我啊?”

梁星觅颤声说:“不可能的!”

“想我就打电话,别拨紧急的吓我。”

梁星觅愤声道:“不可能的!我们在吵架!”

余书珩轻吮着他的耳垂,酥酥麻麻的触感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他牙一咬,就把余书珩打横抱了起来。

余书珩直接腾空而起被公主抱,惊呼一声:“你怎么?”

梁星觅冷酷地说:“以前跟着楼下开超市的叔叔学过跆拳道,他说我是黑带,管他真的假的,反正我懒得考级。”

“怪不得你动手的时候蛮专业。”余书珩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胸口。

梁星觅心跳早就乱了,但仍是冷酷地问:“什么时候?我没动过手。”

“我大二那会儿,上门拜访,”他撅着嘴,“结果被你拿着扫把打出去。”

梁星觅心道确有此事:“那是为你好,万一你被我姐姐祸害怎么办?”

他抱紧梁星觅的脖子,痛心道:“可是我真正想拜访的是梁老师您啊!”

梁星觅脚步直接乱了,一把将人扔到床上,冲进衣帽间皱着眉头挑了件深灰色大衣和蓝色格子围巾,丢到他身上。

余书珩有些愣住,这恰好是之前在西川两人互换的那件,现下除了墨香,已经沾染上他的洗衣液味道。

“天天穿黑的天天穿黑的!”梁星觅暴躁地跺脚,“你就不能多点其他颜色!”

“我的衣服和睡衣——”

“一件也别想拿走,我要穿回来,给你洗!”说罢,他撇着嘴,“之前我都是手洗的,还满意不?”

余书珩已经按他要求穿好,笑意盈盈地将他拉进怀里,埋头说道:“竟然还手洗,肯定满意啊。寒冬腊月的,冻坏怎么办?”

“温水。我手洗的,你怎么洗的?”

“送了洗衣店干洗的,手洗会坏的。”

梁星觅认真重复:“干洗?”

“嗯……那我试着下次手洗好了,但万一不保暖怎么办,羊绒的啊。”

梁星觅狠狠地将那截红绳藏进他衣领,将围巾给他绕上去,酸溜溜地说:“干洗……我都不舍得干洗你胆敢给我送洗衣店!”

余书珩呲着大牙:“嘿嘿嘿我都不舍得手洗你胆敢手洗。”

一向处事不惊的梁星觅被这阳光灿烂的笑容和深情的目光扰得直泛迷糊,再清醒的时候,他已经被抱着坐到余书珩腿上,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更加迷糊了。

“……你,怎么会喜欢我啊?”

暧昧的呼吸间隙,他打着圈儿玩着余书珩的头发,小心翼翼问道。

余书珩用更加热烈的亲吻来回应他,他整个人要被点燃。

“傻瓜,”余书珩咬着他的唇,“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撩人心弦吗?你心好冷,捂不热呀,还反过来来问我。”

“那、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笨拙地学着他的动作,汲取他口中甘甜,“这样我们、就能早点在一起了……真的、很神奇,我感觉、我们早就应该在一起。”

余书珩顿了一下,随即贴得更加严实,小口细密啃咬着他的喉结。

梁星觅的眼镜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了,余书珩进步飞快,气息交缠间,他整个人被亲得眼神失焦眸中涣散。

余书珩亲耳听到肖想两辈子的人在自己怀中说出这种话,心里刺痛一般,整个人几乎发疯。

“你可真是折磨人的天才。”他嗅着他沐浴后的清香,“梁星觅,我真的,喜欢你很久很久了,看你画画,看你写字,看你下棋,看你围炉煮茶,你哪里我都喜欢。我真他妈是个傻逼,真他娘的怂蛋一个不是东西。”

“嗯……你优秀得难以企及。”梁星觅心理和生理上双重受罪,说话几近窒息断气,“嗯,怎么不早说?那天乱呼呼的,就告诉我了,我、我还没有什么头绪呢。”

“我的错,我怕说出来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你说折花我就突然想说出来,一时冲动没让你准备好,现在能接受我吗?”

“你,高铁。我,上学。我们,吵架。”梁星觅打死也不要说那些肉麻话,急促地表达,“你,别跟别人走!”

余书珩又发狂地将人亲到琥珀色眼睛都染上薄雾,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感激地用鼻尖触碰那高挺的鼻梁。

还好把大衣穿上了,中间隔了好几层厚实布料,要不然被他感受出来自己早就硬得发疼不成样子,又该多遭罪。

“我只跟着心走,这颗心属于你。”

梁星觅早被一通情话和亲吻整得溃不成军,腿脚发软地起身,将他扑倒在床上,咽了咽口水,神色肃穆地问道:“几点的车?”

“九点半,”余书珩舔了舔唇角,哑声说,“西站。”

“余书珩你听好了,现在七点一刻。假如你八点才从家出发跑快一点,早高峰运气好一个小时到西站,安检进站检票那已经九点多晚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况且——”

余书珩:“况且?”

梁星觅:“况且我就能趁着好不容易没有早八的早上可以再睡个回笼觉!”

余书珩又被他握住脚踝拖到床下,紧张直叫:“我不能再和你一起睡个回笼觉吗?”

“……不能!”梁星觅火速将人扛起来,“不知道开车前退票手续费很贵吗?万一你赶不上那可是小一千,损失惨重!今天良辰吉日你不走还想改签到哪一天!”

余书珩被稳稳放置在阳台的玻璃栏杆上,长腿无辜地缠着他的腰,嘟囔着问:“都良辰吉日了为什么还赶我走,就算是出差我也可以推掉的!”

“都出差了还不好好珍惜,”梁星觅利落地拍拍手,“你的前途应该比我更重要。”

余书珩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长腿将人用力一勾,哑着声说:“不,你才是我生命中至高无上的重要。”

梁星觅被他突然的野蛮力道和征服之感吓到,两手撑着栏杆,生怕两人一起摔下去。

余书珩就算技巧再不行,也一直倾尽温柔。

此时却捧着他的脸狠厉地亲了好久,洪水猛兽般带着惩罚性。

他一边被迫承受着掠夺,一边焦虑着要摔下去的恐惧,直到终于沉沦,满脑都是他的气息味道,双腿打颤,整个口腔都是麻的,余书珩才轻轻放开他。

“稳吧?”

余书珩变魔术一样给他戴上眼镜。

梁星觅这才注意到坚实可靠的臂膀后面才是高空,情迷意乱中来自他的安全感也时刻包围左右,将自己牢牢护住。

清晨凉风习习,但他心火热,一点都不冷,虚脱但放松地歪进他怀里。

他点点头。

余书珩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他抱进屋内,轻声说:“听你的,我走了?”

“……”梁星觅迟疑了,但出于莫名其妙的责任感还是点了点头,一开口,自己又吓到了,“好。再不走我就生气了……我声音怎么哑了,因为你的原因?”

余书珩低头在他唇畔留恋不舍。

梁星觅发狠地咬了一下,道:“你已经亲了我整整十八次了。”

余书珩对着他的下巴又飞速补一个,“乖,以前没亲到的都补上,换来你刚醒时候的一个,挺值。”

“十九个。后果很严重,迟早要还回来。”

“好。”余书珩挑起他的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梁星觅手上完成着仪式,口上却说:“我中午就回家,不用担心闪闪和黑子。你放心走,路上小心,我们还在吵架。”

“……好好好,你对吵架好执着。”余书珩笑着放开他,走出落地窗。

梁星觅用力关上门,隔着明亮的窗户盯着他。

他靠着玻璃栏杆,挥挥手说了声“再见”,接着作势向后仰去。

梁星觅一把拉开门冲过去抱紧他。

“怎么,不想我走了?”

梁星觅暗道可恶,找了个理由:“露水重,滑,你小心一点。”

“好,我还以为你反悔了呢。”

梁星觅:“不可能的!”

余书珩看着他怒气冲冲但双颊粉红、以及眼尾海棠红,顿时幸福感爆棚,对着他的眉心眼角嘴唇又分别来了一下。

“二十二。”他弯着眉眼,“我走了。”

梁星觅捂着嘴,甩甩手表示你快走。

余书珩点点头,撑着栏杆灵巧一跃,就从二楼消失。

梁星觅连忙向下张望,余书珩已经稳稳落地,朝他挥手比划道:“再见!”

他急急忙忙地打手势,指出宁哲别墅一楼花园监控所在地,轻轻喊了声:“再见!”

余书珩潇洒地朝他飞吻,十分麻利地躲避监控,两下就从花团中翻墙出去。

起了阵清风,他在墙外小道上连忙挥手,赶梁星觅回屋。

但梁星觅一直等到那个身影如风一般了无痕迹,才一个人回房。

他又在浴室头皮发麻地冷静好久,才打了个哈欠,倒在床上继续睡了半个多小时。

再一睁眼,他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脖颈。

长命锁不在,真的不是梦。

然后下意识去捂嘴。

宁哲在外面敲门,“多多,八点半了,起床吧!”

他伸了个懒腰,面带微笑地将余书珩的衣服藏进行李箱,面无表情地给宁哲开门。

宁哲进屋给他打理头发,一晃眼,注意到他脖颈上什么东西,猛地打了个激灵。

“有蚊子咬你?”

梁星觅满脸疑惑地摸着吻痕的位置:“不知道,有吧,可能屋里太暖和了?”

宁哲自责道:“太可怕了,才四月份。别开窗户,可能是下雨滋生的,我喊人过来灭一灭。”

“那叔叔,今天我就回去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行,”宁哲,“好好想想,感情来之不易,余书珩也不差。但切记,不喜欢也不要勉强自己。”

梁星觅迅速穿衣戴帽,甜甜地微笑点头。

饭桌上,梁星觅一本正经地闷完一碗豆汁,接着一本正经地向何瑜发问。

“春梦?这是正常现象。”

何瑜诧异,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为家庭医生的失职,滔滔不绝地向他普及生理知识。

管家宁哲不动声色地听着,实际上已经操纵手机,给小少爷转发了好几个珍藏版的txt,无一例外都是年下文。

“拜拜!”

看着小少爷撑着油纸伞意气风发去上课的黑色背影,何瑜皱了眉头:“什么课这么开心?”

宁哲也眉头紧锁:“是他最讨厌的,体育课,交谊舞!”

何瑜:“课上有他喜欢的?余书珩那小子呢?”

宁哲:“怎么可能,他说学校里的脸都长得一模一样,毫无特点。那小子朋友跟我说,人已经坐上高铁了。”

何瑜:“那小子一走他就这样?就那张脸我看了都迷糊,他相不中?”

宁哲:“说实话我已经给他送了好几篇年下文了!刚刚又向我要了余书珩的人际关系网,我认为他是斗志满满势必能将那小子拉下神坛!”

何瑜:“那我拉着他俩打游戏培养感情好了!”

宁哲:“免谈,他俩都不做这些无聊无趣的事情!咦,多多什么时候有的这件外套?”

何瑜:“……我靠宁叔叔你竟然喜欢年下!我以为你偏爱年上!”

宁哲:“我看书是啥都有,但这是给少爷推文,当然得年下了!”

何瑜:“不是宁叔叔你当真喜欢年下!”

宁哲:“嗯?”

……

中午,华清大学东面社区的营业厅里,叽叽喳喳的。

屋外的小雨只在早晨时停过,接着从一直绵延不绝。

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有学生来办理业务,轻柔的BGM中,几个姑娘一边吃着外卖,一边热热闹闹凑在一起八卦着明星娱乐。

不知何时,吱呀一声,众人向门口望去,皆屏住呼吸。

那是一个极致温润儒雅的青年,踏着细雨举着山水油纸伞而来,眉眼如画,戴着副金丝眼镜和口罩,身材高挑匀称,穿着黑色冲锋衣。

美中不足的是,他手上竟拎着几份打包盒,面色也有几分阴郁和冷峻,但十分靓丽迷人。

姑娘们看着他款款走近,一时竟忘了迎宾。

“你好,”他说话时风度翩翩,但语气很淡,“我想办张卡。”

姑娘们全部内心激动,反应半天才接上话:“哦哦,先生您请坐。小贾,你来。”

小贾是唯一单身的姑娘,几位姐姐特地喊她,令她感激不尽,连忙说:“你好,请出示证件。”

青年坐在柜台前掏出证件,对四方投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小贾很腼腆,不敢抬眼对视,但业务熟练,有条不紊地走流程:“先生可以选号了。”

他看都不看,直接说道:“第六个。”

“梁先生,摄像头在这里,需要实名认证和拍照确认。”

梁星觅这才拉下口罩摘下眼镜,按照要求认真地左右摇头。

姑娘们盯着他这张完美无瑕的脸,简直比电视剧男主还要好看,一个个心跳都漏了半拍。

繁复的流程很快走完,小贾开始推荐套餐:“……40个G的通用流量,还有学生优惠……”

梁星觅认真听完,还附带点了点头,开口要求道:“办理价格最低的,不需要流量,十几块钱一个月的那种。”

小贾有些发愣,看这青年一点都不像穷到没钱的样子。

其余几个也纷纷侧目,其中一个不知注意到什么,拉着身旁同事咬耳朵。

小贾只能回复:“我们现在的套餐都带流量,最低是这种……”

梁星觅迅速盘算一下,掏现金买下这张卡,又心疼地充了三十块钱话费。

“请问,现在可以线上办卡销号吗?销号可以退多余的话费吗?”

临走前,他彬彬有礼地问道。

“当然可以,您可以下载我们APP。”

“谢谢。”

梁星觅满意地准备起身离开。

小贾飞速掏出手机准备要联系方式,却不料被一旁同事拉住。她一回头,同事意味深长地点了点自己脖子,冲她暧昧一笑。

她惊异不已,起身拿着柜台上的礼品袋就跟过去。

“先生,这是我们店里最近活动剩下的,您拿着吧!”

小贾目不转睛地盯着青年白皙脖颈上的草莓印——小小一片吻痕种在喉结旁边,因为颜值的出众而常常不被留意。然而,一旦留意到就十分扎眼,格外令人遐想。

梁星觅完全不留意这些,皱着眉仔细打量那礼物一番,这小挂件可以拴在钥匙上,但发现上面带着logo,倍感可惜地婉拒了。

“先生慢走!”

“谢谢,再见。”

梁星觅撑着油纸伞,拎着从食堂打包的饭菜,慢悠悠地沿着荷清路向北走了。

他一走,姑娘们就闹腾起来,一边唱着公子向北走,一边天马行空地开始想象八卦。

“我靠华清的高材生,”小贾开始后悔地砸着桌子,“早知道就要个微信了,万一我还有机会呢!”

走回家的路上,梁星觅就已经用那张卡注册好新的购物账号,内心平静地下单一大批十多年前的《西川日报》、《杭州日报》等。

快递照常放在门卫刘叔那里,留的仍是常用地址电话。

他经常买废旧报纸画画用,因此本没什么好起疑的。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迫不及待想发掘自己空白记忆的真相。

而且,他舔了舔唇——

像电影里执行重任的特工一样,很好玩。

因而他像特工一样,迅速对身边人经历和人际关系进行分析。

矛头指了指,指向余书珩——

一个杭州名不见经传的、规规矩矩的孤儿院,有多大的可能性被刘文超这种大艺术家看上?

总不能因为爷爷和刘文超关系好,他就轻而易举地和六岁的自己扯上关系吧?

五六岁自己的确是在西川,可残缺的以前在哪儿?

那年余书珩应该七岁,从杭州到西川。

自己从小在京都长,怎么也回西川了?

所有人都告诉自己之前在京都,然而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不是。

他很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因为人生从来没有遇上如此称心的人。

以前自己住,他可以自己叽叽喳喳地对着空房子说上半天。

现在多了余书珩,他最开始很珍惜多出来的这份人气,没想到竟慢慢习以为常食髓知味,享受着每天有人看他起床、等他回家、和他一起聊天。

他突然离开,只余自己,尽管还有小狗小猫小金鱼小燕子,但仍是一片孤寂,难能觉得有人每天有人对自己说晚安是多么可贵。

梁星觅最初难以置信,恋爱全然不在自己的人生规划里。在宁哲那儿忧心忡忡思虑几天,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有多么渴望见到那张脸。

他转而对自己难以置信起来。

他说他喜欢他——

喜欢,这个令人神往且新奇的词汇,真得很令人捉摸不透。

空落落的房子里,梁星觅和自己对弈。

“我对他,也是喜欢吗?离开他就很烦闷,见到他就很开心,是这样吗?”

没有人回答,他只能茫然无措地看着不会说话的玄猫和白狗,两只小动物坚定地点头且喵汪一声。

“你们也认为我喜欢他?好费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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