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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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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亲之事在稳步推进,三书六礼、一应礼节、礼品等都自有都督夫人在操持,司马炎对母亲操持家事向来甚是敬佩,也知道母亲自数年前便已开始准备他的婚娶之礼品,如今他自知母亲其实也挺喜欢兮妍,断然更不会怠慢与钟府的婚嫁之礼,于是司马炎自然也乐得逍遥。

钟将军夫妇自从得了闵毅的家书便也心上了然,对这桩婚事亦十分上心,既是与都督府做亲家更不能有丝毫马虎,这阵子夫妇俩倒是没少操心,但也乐得操心,忙得开怀。

只是由于两家离得远了些,为了这桩亲事倒是跑坏了媒人的一辆马车,跑伤了两匹马,还将媒人累得够呛。

世子府里,兮妍仍在司马炎的督促下仔细将养着身体,自从那次自己鬼使神差做出胡乱举动,又被司马炎说了“该老实些”,兮妍便觉没脸见他,每次他来了不是装睡便是找借口躲着他。

司马炎或许猜到小姑娘脸皮薄,倒也并未勉强,只消按时来给她换药,知道她每日按时服用汤药,其他的便也由着她去。

日子过得飞快,冬日里的寒凉一日甚过一日,好在世子府里的地龙烧得旺,兮妍纵使不能练功倒也不觉得冷。转眼便是半月过去,伤口虽恢复了不少,但司马炎仍是处处关心着她,防止她乱跑乱动又牵动了伤口。

新年的第一盏灯火点燃,元日已然来临。

兮妍早早地起床收拾打扮迎接新年,往年此时是该先去向父亲母亲请安的,但如今住在世子府倒是一应礼节都省了。

兮妍看着将出未出的晨曦,心里满是对新年的向往,如今在世子府里日子过得很安逸,只是希望不要再有何变故,这一次万望自己能通过努力让家人都平安躲过劫难......

正想得出神,司马炎便亲自拎着两个坛子过来了。

“安世,新年安康!”兮妍终于不再躲着他,去岁万般该过去了,“你怎的这样早,不用去同都督和夫人请安吗?”

“新年安康,兮妍,愿新年胜旧年!”司马炎看上去心情极佳。“我一早便去请安回来了,你瞧我带了什么来。”

“闻着像是佳酿?一大早就要饮酒吗?”兮妍凑过去瞧了瞧,满肚子疑惑。

“是酒,但不是普通的酒。这是椒柏酒和桃汤,新年饮用可以驱邪避灾、强身健体,所以我特意带过来同你一道饮用。”

“好啊好啊,这可都是我没喝过的,好喝吗?”兮妍也顿时来了兴致。

“尝尝就知咯。”

司马炎命人拿来专用的饮具,两人便如同饮酒般品尝了起来。

“啊!这酒好烈!”兮妍浅尝一口道,而后又饮了一口改口道,“不对,是好辣。”

“辣就对了,这椒柏酒可是用花椒和柏树的树叶制作的,辛温强体,不过你伤口尚未恢复,不宜饮用太多,再试试这个桃汤。”

“桃汤,可是桃子做的?”这次兮妍学乖了,拿起饮具只小啜了一口。

“是桃木煮的,洛阳城里习俗如此,新年喝桃汤可驱邪避灾,我特意命人加了些蜂蜜和桂花,味道如何?”

“这个很香甜,看来洛阳城里过元日可比娄陵郡讲究得多,那可还有旁的习俗?”

“其实也是这几年才兴起的,还有这个五辛盘。”司马炎说着便拿出了一个食盘。

这食盘甚是精致,里面盛放着萝卜、韭菜、大蒜、香菜和芦蒿,摆放得整整齐齐。

“这也是可以食用的吗?”兮妍看着这些蔬菜甚是新鲜,但却不像是能直接吃的样子。

“是,可蘸酱食用,你发明的八合齑此时怕是该被全洛阳人奉为珍宝了。”司马炎笑着,顺势便将这些辛味蔬菜卷到一起狠狠地蘸了一把旁边的八合齑酱汁,这才送入嘴中,皱着眉头吃完还不忘吃了一大口旁边备好的面饼。

“兮妍你可看清楚了?我方才演示的便是这五辛盘的正确食用方法,否则这五辛可是辛辣得很,实在难以下咽。”

兮妍见他这个样子笑得合不拢嘴,但却迟迟没有动筷,“你竟笑话我,我来帮你!”司马炎说着便将方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只是这次是送入兮妍嘴中。

“啊!果然够辛辣!水!”兮妍被辣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两人打打闹闹了一番,但还是欢欢喜喜地将这元日仪式完成了。

元日过后,天气日渐暖和,万物复苏,天地间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兮妍的伤也恢复得更好了些,除了不能习武,日常生活倒不太受影响了。

司马炎也终于不再处处管束她,而是由着她在府内自由行走,也允许她出府游玩了。

这一日连绵的阴雨天总算放晴,兮妍自打受伤后着实是憋闷得太久了,便想着出府去街上溜达一圈,然后再去探望闵毅。

司马炎交代她出府必须带上20名士兵跟随,但兮妍觉得20人实在有些多了,队伍过于庞大也不便上街溜达,于是她见司马炎不在府中便作主减去了10人,就在洛阳城里,原本带上10名士兵也甚是妥当了。

可不巧的是,她被人盯上了。

出了世子府不远兮妍便感觉不妙,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可四处张望又没发现有可疑之人。

她继续走街串巷,同时一路观察周围,却一直未见可疑人影。待途经一处偏僻的巷子时,那人终于出手了,黑衣蒙面看不清脸,但的确是高手,10名士兵面前他也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地便将迫近了兮妍身边。

兮妍如今虽无法发功但面对生命危险还是出了两剑抵挡,只可惜很快伤口便有些裂开,疼得她无法再发力。

“天助我也!”黑衣人很轻松地将她掳走了。

待到兮妍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熟悉的房间,这不是她前世客居郡王府时居住的卧房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做梦还是现实,兮妍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可疼了,不是梦!

正自琢磨着,便听外面有人声,“赵大夫这边请。”听上去像是曹宸。莫非是他带着郎中过来了,兮妍赶紧闭上眼睛。

那郎中隔着帘子隔着绢布替兮妍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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