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天师[探案]》小说免费阅读 qqdu.cc
“滴答,滴答……”耳畔传来阵阵滴水的声音,像是空谷里的回音,液体滴落在石壁上,不断下坠,回响。
睁开眼后,蝶衣才发现自己与李长风身处一个黝黑的洞中。
“呼呼”阴风从石缝中灌入,夹杂着一股甜腻的铁锈味,蹿入她的鼻腔。哪怕是处于灵体状态,她仍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涌入四肢百骸。
周围的岩壁湿漉漉的,零星点缀着几盏长明灯,鬼火似的忽明忽暗。
袁崇站在石门前,握拳轻叩,三短一长。
“轰隆隆——”石门缓缓右移,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片刻后露出洞内景像。
虽说早有准备,但亲眼看见这血淋淋的一幕,蝶衣心中还是五味杂陈。
石洞上方竟然倒挂着数十具被剥了皮的尸首,尸身粉红,黑紫血管隐现,红白处渗着血珠,一丝粘稠的血液顺着肉身滑落。
“滴答。”
方才她听到的滴水声,正是来自这些倒挂的尸林。
蝶衣庆幸没把陈生拉进来,不然此刻他指不定上哪个角落里撑着墙呕吐了。
袁崇神色平静地步入石室。
只见室中央摆了一张巨大的石床,上方的岩壁挂满了一排排大小各异的刀具。
石床边坐着几个高大壮硕的男子,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头上缠着防风沙的厚重布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这副打扮让蝶衣瞬间回想起白日里,她在庄内遇见的男人也是如此穿着,与石室内的这群人一般无二,或许那个人就在他们之中。
袁崇果然与他们有勾结!
只见这群男人看见袁崇,眼神间无声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走到右上方的阴暗处。
那处角落立刻响起“哐哐”的铁笼撞击声响,还有少女的呜咽声。
笼里的女子们约莫二十余人,她们披头散发,乱糟糟的像鸟窝,身上的衣物黑得辨不出花纹,成了脏兮兮的破烂麻布。
看到男人走近,呜咽慢慢变成尖叫,她们哭喊着,挣扎着,爬到笼子的另一角。
而男人们没有丝毫动容,猛地抓住她们的脚腕,或是枯草似的头发往外拽。
袁崇见状皱眉道:“手脚轻些,抓坏了,就不完美了。”
“哼,”其中一位蒙面男子冷笑一声,随后粗噶的嗓音响起,“你们这种文人就是麻烦,杀人还有这么多讲究。”
此话一出,蝶衣猛地看向身侧之人。没想到与此同时,李长风也望向她。
在他的眼里,蝶衣读出了同样的震惊。
这声音她曾在媚娘的回忆里听过,怪异的腔调,不似榕城口音,而是北戈人的口音。
袁崇居然与北戈余孽有勾结!?
“像你们这种粗人自然是不懂。”袁崇淡淡回道。
若是用一个词来形容袁崇,那便是衣冠禽兽,此人的变态之处在于他看似是在怜香惜玉,实则是担心自己的“画布”有了瑕疵。
这种假惺惺的行为,最是恶心,连北戈人都看不下去了。
“是是是,”他翻了个白眼敷衍道,随后拿刀在女子的手腕处比了比,“从这里下刀,不会破坏你的杰作吧?”
“呜呜……”少女的嘴巴被破布堵上,四肢被捆绑在石床上,挣扎不能。
得到袁崇的应允后,北戈人抬手一划。
“噗嗤。”裂帛一般声音响起。
少女手腕处血液滋出,蜿蜒着,流入下方的白瓷碗里。
猩红的血渐渐没过碗底的点点红梅。
袁崇上前用指尖沾起些许,凑到鼻尖深嗅。
随后他闭上眼,长喟一声,仿佛此血香甜无比,而他十分享受,“这处子之血,真是完美……”
晦暗的灯火在他脸上明灭。
袁崇睁开眼,嘴角笑意绽开。
他蹲下身捧着白瓷碗,好似捧着一个稀世珍宝,“这才是极品红墨最好的原料。”
“袁大哥……”少女漆黑的眼珠子轻轻滚动,视线落在袁崇的脸上,气若游丝道。
她的唇色因失血过多而惨白。
听见呼唤,袁崇从碗中抬起头,显然认出了床上之人是卖芙蓉糕的商贩之女。
“你是向家那丫头?”
向晚儿见袁崇记起她,双眸迸出亮光,依然对他抱有期待,“袁大哥,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放了我。”
“我也想放了你,我也想,”袁崇倏地站起身,“可是……”
他指着铁笼中瑟瑟发抖的女人们,“可是这些女人中,没有人比你适合更入画。”
“他日我攀画艺之巅,你也会永永远远地,流芳百世,名扬天下。”
“因为在我笔下,你会是我最完美的杰作。”
话毕,袁崇背过身。
向晚儿的眸光瞬间暗淡,她破口大骂道:“我不要什么流芳百世,名扬天下。你这个疯子,你滥杀无辜,你不得好死!”
“啊——”撕心裂肺的呼喊过后,石床上挣扎之人渐渐没了声息。
北戈人从肋骨处下刀,一刀把她的皮肤分成两半,再慢慢分离皮肉,像蝴蝶展翅一样撕开。
片刻后,他为袁崇呈上人皮。
而接下来便如榕夫人所言那般,袁崇一到夜里便待在书房,切割人皮,制作画布,又以处子之血入墨,研制极品红墨,雕琢画艺。
直到最后,死在曲水流觞宴上。
退出袁崇回忆后,蝶衣大致知晓了其中的关键。
结合当初在渔樵村中,榕城的高门贵女被拐一案以及媚娘回忆中,梧国公主一手操办为北戈人敛财的游画宴。
不难猜出,北戈虽覆灭,但北戈余孽贼心不死,他们想借此重操旧业,卷土重来。
所以袁崇与北戈余孽,二者之间正是因利而合。
袁崇这个“画疯子”为了追求画艺极致,以人皮为纸,人血为墨,为此散尽钱财也无惧。
而北戈人素来以折磨活人为乐,他们最喜欢把敌人做成瓮中人彘。所以落在他们手中,几乎没有好下场,这群人茹毛饮血,杀人如麻,正是袁崇“作画”的一把好刀。
北戈余孽拐卖璃国女子,想再借助此等不义之财复国,同时为袁崇杀人,取皮取血,获得他的钱财和住处。
毕竟北戈余孽虽想着复国,但他们眼下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不敢展露样貌,所以袁氏山庄就是他们的窝点。
幸亏陈生早已派官兵将袁氏山庄包围住,如今,别说是北戈余孽,哪怕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还是我有先见之明。”陈生从蝶衣口中得知此事,得意洋洋道。
他若是有尾巴,恐怕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是是是。”蝶衣捏着从榕夫人房中取来的纸笔,凭借记忆画了一个简易的山庄地图。
她用朱红圈了左上角的假山,“此处应该是袁崇藏匿北戈余孽的石洞。”
闻言,陈生取过地图,立马动身,“我这就让他们围起来。”
“北戈余孽必然还有其他窝点,势必要一网打尽。”李长风也走到屋外,点燃了一枚皇室信烟。
望着他们的背影,蝶衣叹了口气。
李长风察觉到她的闷闷不乐,于是转过身问道:“怎么?”
“哪怕是探入了袁崇的记忆,还是没能找到杀死他的凶手。”蝶衣背靠栏杆,抱臂道,“他的死过于蹊跷。偏偏是死于朱砂之毒,偏偏是我给他倒的酒,可在场之人确实只有我用了朱砂,这前后脚的功夫也确实只有我有这个机会杀人。”
李长风沉吟片刻道:“凶手为何非得是人呢?”
“不是人?”蝶衣愣住,随后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你可真聪明!”她太激动了,猛得抱住身前之人。
松开手后,蝶衣跑回灵堂找榕夫人。
徒留李长风一动不动地在风中凌乱,颊上飞红。
而后,他望着枝头点燃的信烟,嘴角慢慢绽开一抹笑意。
……
蝶衣走进灵堂,来到跪坐蒲团上守灵的女子身旁,问道:“榕夫人,你可知今日袁崇曲水流觞时,他所展示的红枫图,如今在哪?”
“我将它收在书房内。”谢榕顿了顿,道,“此图有何不妥之处?”
蝶衣回道:“烦请带路,此图或许与袁庄主之死有关。”
此话一出,谢榕面容顿时肃穆起来,她不再多问,径直走到书房取出画轴。
蝶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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