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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牛肝菌闷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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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颜近来很不好,整日足不出户,一脸愁容,跟丢了魂儿似的,叶芳春怕长此以往,女儿会憋出病来,原本她身子骨就不是很好,所以思虑再三,还是瞒着丈夫偷偷来找墨白师弟,希望由他去劝一劝。

“我知道这样会令你为难,但也请你体谅我为人母的心情,看再你我的情分上,去和惜颜讲清楚,好歹让她死心吧。”

李墨白没有明确答应,只说自己要想一想,叶芳春知道,他定是要问过兰英才能决断。

“你觉得我应该去吗?”李墨问。

兰英反问他:“那你想去吗?”

李墨白摇头:“师姐让我和她讲清楚,但我自认一直和她清清楚楚,没什么好说的。”

这时雨终于落下来,望着珠帘似的雨幕,兰英叹了口气:“你还是去一趟吧。”

她总是这样平淡,李墨白心中幽怨:“你不生气吗?”

有人在觊觎你的男人啊!

“她喜欢你是她的自由啊,”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气要生。

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雨停以后,李墨白出门了,走出一段距离,回眸看向身后的房屋,从这个高度,正好可以看到屋檐下的人,她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一副惬意舒适的样子,让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

李墨白抿唇,回身加快步伐,华清峰在西边,他走的很快,想着快去快回。

因为知道他要来,懒怠多日的人终于有了妆扮的动力,桃粉色的交领广袖,下面搭一条天水蓝的百褶裙,妆粉将憔悴掩去,点上一抹口脂,便又是这座山中最动人的女子。

郑惜颜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只是想到那日殿中的匆匆一瞥,内心又不免自惭形秽,不过她很快收拾好情绪,自信她有她的好。

抬眸看向窗外,一抹挺拔如松的身影映入眼帘,郑惜颜顿时一喜,连忙叫了声:“墨白师叔。”

她立时起身,奔向门边,翘首以盼等人进屋,笑道:“刚沏了一壶碧螺春,师叔快进来尝尝。”

“不必了。”

女子闺阁,李墨白自认没有进去的必要,而且一路走来,周围也没有其他人,一旦出了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索性站在屋檐下把话分明:“听师姐说你近来身子不好。”

他不肯进来,那她便踏出去,郑惜颜慢慢靠近,笑得腼腆:“谢师叔关心,已经好多了。”

李墨白点头:“那就好,你年纪也不小了,养好身体才好议亲,日后等你说定了人家,作为你的长辈,我会为你备上一份厚礼。”

他自认说得足够委婉,但这番话落在郑惜颜耳朵里,杀人诛心,她登时红了眼睛:“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个的?”

李墨白觉得自己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嗯,你多保重身体,”然后转身就要走。

郑惜颜冲上去,打算从背后抱住他,李墨白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下子闪开,郑惜颜扑了个空,还险些摔倒,一时难受又难堪,待站稳后,声泪俱下:“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还对我说这种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墨白坦言:“可我并不喜欢你。”

到底有一同长大的情分在,李墨白看她哭的伤心,劝道:“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不喜欢自己的人身上,不如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郑惜颜仍不死心,哭着追问:“你喜欢她什么?是因为她比我美吗?”

娘已经告诉她了,那个叫作兰英的女子,其实来历不明,论起出身,当然是自己更胜一筹,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容貌。

“她的确比你美,”这个问题不容置疑,李墨白回答的很干脆。

郑惜颜的脸又白了几分,李墨白盯着她,又道:“你自认对我情深,那在你心中,我必然人品贵重,既然如此,我会是那种以貌取人的肤浅之辈?”

回到小月峰。

兰英正在卧房歇午觉。

李墨白放轻动作,小心躺在床外侧,面朝内,一手撑着脑袋看她。

兰英的美毋庸置疑,只要不是瞎子,或者眼睛有毛病。

至于自己当时为何会提出要她以身相许,其实他也说不上来缘由。

李墨白伸出手指,抚上兰英嫩滑的脸,他一直都觉得她睡着的样子很可爱,那粉嫩的唇微微嘟起,让人无端想要亲近。

他无声无息的靠近,放在刚认识那会儿,他是决计不敢这样偷偷做什么的,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触碰一个心里有自己的人,这是一种美好。

他轻轻贴上去,慢慢含住,眼睛却不曾闭上,兰英被弄醒,朦胧的睡眼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心里蓦地酥了一大片,不过还是伸手将他推开,问:“说清楚了?”

李墨白“嗯”了声,干脆就这样趴在她身上。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到此为止了,谁知道第二天祝余跑来告诉他们:“惜颜师侄昨夜自尽了。”

牛肝菌闷饭带来的幸福感顿时荡然无存。

祝余说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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