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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文令仪见他不松口,向前递了一步,忍着委屈道:“陛下属意钟淑仪我知道,绍儿身边所需也不止一人,我只在边上就好,只要能时时看见……”
“你知道什么?”拓拔宪冷喝一声。她就这么不情愿?哪怕让个不如她的女人在她顶上压着也从未想过留下来。他一时气火攻心,声线极为压抑,“刘嘉树,你不是孩子了,该知道世上没有心想事成。老祖宗怎么说,你怎么做就是,谁也不比你体贴他得少!”
文令仪身子颤了下,抬眼看他,泪珠在眼中打转,“不对……是你!你不想再让我见他!太皇太后说、你要立后,都是借口!你厌恶我,便阻拦我照顾他,想让他忘了我……”说着悲从中来,喉头发痒,忍不住停了下来,手里垫着手帕,便是一呕。
拓拔宪见她弓着身儿一颤一颤的,近了她身,迟疑了下,还是放轻了力度替她拍背。
文令仪捂着唇推开他,鬓发微晃,“别碰我!”
拓拔宪近前一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形,压着怒火道:“想摔在这里吗?”
“那样更好,遂了你的心!”文令仪说完便紧紧地抿起了双唇,一面不放弃地推搡他,眉间尽是不耐烦,好像他是那硬要攀上来的。
拓拔宪力道大了些,“朕的心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断定。”
文令仪近日来身子尤为敏感,被随便对待些便觉得疼,他力气一大自然也马上就感受到了,一面忍着,一面拿指头去扳他,“我也不想知道,我只要你松开!”
拓拔宪与她较着劲,死死地看她。
文令仪终于忍不下,泪眼朦胧,呼了声“疼!”
这一声叫得大了些,一道脚步声从外急急闯入,去而复归的春羽喘着气道:“娘娘怎么了?”
文令仪察觉到外人一来,他便把力气松了,忙叫了声“春羽”,意思要她过来,又把他一推,整个人便挣脱了他,搭在春羽手上,快步向外走去。
拓拔宪见她头也不回就走了,脑中紧绷的弦乍然一松,几个大步跟上了她,拽过她打横一抱,揽到了自己怀里。
文令仪还未反应过来,紧实的手臂透过薄软的春衫硌得她生疼,气得直发抖,“你就会……你就会……”
说了几次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欺负”,见春羽着急万分地说了句“药取来了”,才死命忍了忍与他道,“不管谁照顾他,赶紧把药煮了送进去,他总是你的孩子!”
拓拔宪脚步停了下,对春羽道:“你留下,按照交代的办。”
说完抱着怀里那人直出了兴庆宫,将她抱到朱缨八宝车里。
文令仪还要起身,被他压住了双肩,堵在车门道:“就算是朕不许你再留在这里,又如何?朕难道做错了?有一句话你说得很对,他总是朕的孩子,唯一的孩子。没查出何人所为之前,朕不会再让你见他,是何缘由,你心里也明白。”
原本还不服气的文令仪渐渐矮下了身子,“是……我明白。”
拓拔宪见她这样,撤出了八宝轿,吩咐德庆道:“把贵嫔送回含光宫,阖宫闭门禁足。”
……
文令仪回了宫。
裁云把她接入房里,正不解春羽去了哪里,只见她才在椅上坐了,扭过身便是一阵干呕。
裁云忙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接着,一口一口地将一整条手帕都吐湿了,是早些时候才喝进去的草药饮子。
文令仪坐在原地缓着,气息温弱。
裁云击了击门扉,叫来了水,示意宫人们服侍,自己去了底下收拾。
回来时,见殿下好多了,心里宽了些。可见她忽然作呕,吃不准原因是什么,只隐晦地朝她腹部那里看了看。据说有孕之人,倒是常常干呕难忍的……
但想了想又觉不对,殿下近两个月都不在宫里,自然是不必侍寝,若是之前就怀上的,到此时也该显一些怀?
她安慰着自己,觉得应该不是。
文令仪觉好些了,又赶着打发人去兴庆宫问问如何了,派去的人还未走出含光宫,便被打了回来,说是阖宫禁足,不许一人出去。
文令仪心里又焦又气,午膳也没吃几口。
碗筷刚有人撤下去不久,含光宫的大门却被人从外敲开了,只见春羽领着一班宫人走了进来,将碗药摆在她面前,催着道:“娘娘快喝!这是解毒用的!”
“解什么毒?本宫……”文令仪想到什么,默了默,问道,“是我们送去的草药饮子出了差错?”
春羽低了低头,“是。奴婢按照吩咐取了药,分三份煎熬出来,其中一份是正儿八经太医署捡出来的,吃下去不过两刻钟,试用的那人就浑身不适。徐医丞诊了脉,又翻看了那未煎的草药料子,从里果然就挑出来了和忍冬极为相似的钩吻。又问了奴婢平日草药饮子有没有加忍冬,还问娘娘喝过饮子没有,奴婢说用了、娘娘也喝了,他便又另开了副方子,叫熬了来娘娘喝下。”
文令仪一口口喝着略显苦涩的药汤。
到底是谁能在太医署里做手脚?是那些人吗?还是别的什么人?
她没有头绪,喝完了见春羽领着人收拾,问她喝过没有,又道:“在殿下身边好生照顾,夜里不要着凉。”
春羽点点头,“娘娘放心。”
过了几日,文令仪断断续续地听春羽传来的消息,知那孩子好得差不多了,总算松了口气。
到了晚上,又是熟悉的热意袭来,她躲在罗帐内,攥紧了身下的锦褥,等着人到。
拓拔宪掀开帐门时闻到股比往日更甚的幽香,一眼却没看见人,扫了扫,才发现靠近里侧的丝被隆起个山形,轻微的摩挲声传来。
他拽着被角,一下子掀开了来,如套了件透明薄膜的美人映入眼帘,美不胜收。
她本来就热,又闷在丝被里一段时辰,浑身都在冒着热气,鲜嫩可口。
拓拔宪将紧紧蜷在一起的两只玉足分开,往自己这里一拉,偎着侧入。
文令仪神志不清地闷哼了声。
床架子熟悉的晃动声在夜里响起。
半个时候后,文令仪更是如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寝衣堆在了腰间,湿淋淋的,似能拧出水。
男人要走,她抱住了腰间那只古铜色的臂膀,对着里侧床帐子这面的板壁喘声问道:“他好了是不是?背后的人你查到没有?”
男人起身的动作缓了缓,重新躺了下来,胸膛抵着她满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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