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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长留仙山-孔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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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开始整日流连山间,不是给冬眠的动物做窝,就是一个人在半山腰练剑,乐得自在。只是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块玉石,眼前所象恍惚与梦里逐渐重合。

她和翎玉也始终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一个不来,一个不见。

“仙仙,怎么不见你收拾行囊,没什么要带回家的吗?”日子一年年地过去,虽然对修仙的人来说时间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每个人都还是很期待岁尾的这一天。新入门的弟子都在准备着各自的行李,她们大多数人都来自茂安城,所以便约定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各自期待着短暂的归家之旅。

辞旧岁,迎新春,仙山内外也是一片欢腾,红绸飘扬。看着遍布着辞旧迎新的景象,苗仙仙忽然感觉到了落寞。

她想说她的家太远了,回不去的,复又想起到底哪里才是她真的的家。短短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每一件事都在颠覆着她的认知。

千言万语汇成一个笑容,苗仙仙努力扯了扯嘴角,不叫人看出异样,独自走出了居所。她漫无目的行在山间,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个地方,再向前一步便是馨香满园的竹林。

那方茶案恢复如新,摆着一架古琴,抚琴人一袭白衣,他的面容温润如玉,弹奏间手指灵活而有力,琴声婉转悠扬。

身后的竹影婆娑,衬得他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曲琴音完毕,令苗仙仙纠葛的内心略略轻展。

她反应过来就要悄悄离开,却被低沉沙哑的声音叫住,“真是难得,今晚你竟然没去凑热闹。”

苗仙仙知道自己的偷听已被抚琴的人发现,便也没再扭捏,“年关将近,大家都在忙着休沐的事,哪还有什么热闹可看。”

“看来你消息不够灵通,走,我带你去看。”翎玉轻笑着走到她眼前,数日不见他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什么都变了。他伸出了纹理清晰的掌心,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懵懵然,又解释道:“走是走不到那里的。”

“那是···”

“用飞的。”

他们的声音几乎同一时间发出,下一秒苗仙仙就毫无防备地被拽着凌空腾起,她赶紧反手另一只也紧紧拽住了他,两人的轨迹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直到视线逐渐与巍峨的山峰齐平,他们来到了长留后山的小山顶,传说中人间的最高处。

苗仙仙在后山一待就是整天,天黑才归,自然是听不到热闹的。平日里罕无人迹的地方此时灯火辉煌,热闹非凡,仙山中的弟子们熙熙攘攘,每个人身前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孔明灯,谈笑间一个又一个飞向远方,华灯璀璨将广阔无垠的夜空点亮。

繁华热闹的景象在苗仙仙的脸上热烈绽放,倒影落在她的眼眸中,如同汇聚溢彩般灵动,翎玉负手在身前推动着,一只崭新的天灯就漂浮在空中,也挡住了苗仙仙眺望的目光。此刻的他短暂地放弃了君子风度,极力克制着嘴角扬起的弧度,原是想用此举略作捉弄,可当苗仙仙错愕望向他时,眼里依旧闪亮,他才发觉她眼中的动人并不源于灯火璀璨。

“这是长留历年习俗,不过先说好,只能写一个愿望,不许贪多。”

“知道啦!瞧你说的,我是那种贪心的人嘛。”苗仙仙本来跃跃欲试的,抬起手却犹豫了很久,“呃···我一时间还没想好,不如还是你先写。”

趁着翎玉还未反应过来,她连忙将天灯推了过去,只见他指尖利落划动,像是在做一件寻常不过的事,“该你了。”

烫手的天灯很快又回到了身前,苗仙仙想了想,干脆明了写下四个字,随即穿过层层人群走到悬崖边,和翎玉各自执起许愿灯的一角,即将放手之时,她莫名想起一句无妄之说,“你说,天有多高呢。”

“触手可及。”他的神情温柔,声音又带着坚定的力量,苗仙仙第一次见他如此明媚的样子。她只是站在这里触景生情,忽然想起了一段故事,话到嘴边只当是自语的感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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