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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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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傅靖姮上前,二人便一个接一个地扑通掉进了济水中,傅靖姮忙唤丫头去叫人来搭救。

傅渊自幼长在汴京,属实是一枚旱鸭子,这事儿宣平伯爵府无人不知。至于卢铮,傅靖姮心中有数,他是打小儿野惯了的人,上树抓鸟下水摸鱼,哪里都难不住他?

可谁知,傅渊这个不会水的越来越往下沉不说,便连卢铮也渐渐沉了下去。

傅靖姮脸色渐渐白了,也顾不得那许多,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先将马上就看不见人影儿的傅渊捞了起来,拽着他的膀子一起往岸边游去。

丫鬟带着仆人们过来了,有那起子伶俐的忙带着绳索下水,将昏迷过去的傅渊接了过去,带至岸上。

傅靖姮又拼着力气游至卢铮边上,见他半阖着眼装死,人却老神在在地浮在了水上,心里便看穿了他无聊的把戏,下手也极不客气,拧着他的腰便拽至身边。

卢铮心里疼得呲牙咧嘴的,面上还得装溺水,直到他二人被丫鬟们拖着上了岸。

这么多人看着呢,傅靖姮没好意思拆了卢铮的台,扶着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身上,伸手便给了他肚子几拳,柔弱地哀求道:“天爷呀,快些让阿铮醒过来吧,不然我也活不下去了。”

旁人听着都觉得此二人伉俪情深,但卢铮听到耳中的却是"再不醒过来,锤死你",便见好就收,迷蒙着双眼缓缓醒了过来,还恍若无知地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傅靖姮见状手一松,卢铮哐当一声脑袋砸到了地上,自己扶着地站起来,便看见傅靖姮跪在傅渊身边急切地呼唤道:“阿渊...阿渊醒醒。”

眼看着叫不醒他,傅靖姮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解开傅渊的外袍和脖颈处的衣裳,双手覆盖在他胸膛正中心处,颇有节奏地按压了起来。

大概是呛了太多水,傅靖姮的按压并未及时唤醒傅渊。

她心里越发慌乱,眼眸中也渐渐蓄满了泪水,一串串如同珍珠般滚滚落下,滚烫地低落在傅渊裸露的胸膛上。

无人看见傅渊的食指微微动弹了一下。

卢铮见情势不好,也放下了往日的酸劲儿,接替着傅靖姮继续按压,却收效甚微。

万般无奈之下,卢铮想起一些不合时宜的法子,兴许能行之有效,便撩起傅渊袍衫的一角盖在他的下半张脸,自己则皱紧了眉头视死如归地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吹进去。

千钧一发之际,傅渊忽然睁开了双眼,脑袋一歪,吐出来好多水,傅靖姮忙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取出袖中的帕子轻擦着他的脸颊。

周围人声音嘈杂犹如从世外传来一般,傅渊呆愣地看着汇贤园外的那座山峰,方才的南柯一梦让他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颤抖着双唇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傅靖姮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也瞧出来几分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倒是一旁的围观者说道:“那是越女峰,据说是前朝皇帝宠妃出家时住过的地方,咱们大豫建国百年,历代帝王都觉得此处颇有些晦气,也便闲置了,听说那山峰上风景清幽秀致,只可惜无缘一观了。”

"越女峰...是了,这是越女峰..."说罢,他眸中如怨似诉悲戚无尽地笑道,"越女峰..."

笑着笑着竟从口中喷出一捧血来,尽数溅到了傅靖姮的衣袖上,便仰躺着昏了过去。

宣平伯爵府中,这夜灯火通明,下人们进进出出,便连药庐的罐子也沸腾了半宿,可别管什么苦药汤子灌进去,尽数不起作用。

傅渊好似被什么噩梦缠住了一般,浑身发了高热,每每半个时辰便会出一身汗,连寝衣都湿透了。

宣平伯在屋中走来走去长吁短叹的,周姨娘全没了主意,一个劲儿地哭个没完。

傅靖姮守在床边,不停地用帕子沾着兑了烈酒的水为他擦拭面颊手心及颈窝等处,希望能降降温。

眼见着不起作用,傅靖姮也不知如何是好,府医也是束手无策。

傅靖姮见卢铮站在堂中,眉宇间有些担忧,他又摆着臭架子不肯过来看阿渊,便冲他招了招手,低声说道:“府医已是无可奈何了,你替我去一趟孙府,把苏木带过来吧。”

卢铮满以为是自己嘴太毒,把小舅子气昏了头才会一时不慎跌落济水之中,心存愧疚,做起事儿来也很麻利,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把苏木从梦乡抓了过来。

苏木睡眼惺忪地就看见了傅靖姮,摆摆手昏昏沉沉道:“好巧啊,傅姐姐,没想到在梦里也能看到你。”

傅靖姮没功夫与他说闲话,伸出手在他腰上使劲一拧,只听得嗷一声,苏木整个人已从剧痛之中清醒了。

傅靖姮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事急从权,只得道:“阿渊高热不退,府医无计可施,只得劳烦你来看看了。”

苏木揉着腰间的肉,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傅渊的榻上,只消一眼便道:“这怕是落水受了惊吧。”

周姨娘擦着眼泪道:“苏大夫说得甚是,还请大夫救救渊儿。”

苏木闻言点了点头便开始搭脉,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傅靖姮见他行医多次,还是头回间这般为难的模样,不自觉地心揪了起来,说话也带着几分颤音:“苏木,阿渊如何了,可救得?”

苏木说话直爽:“傅姐姐,从脉象上看,确实是落水受惊,府医的方子我也看了,很是对症。况且二公子乃习武之人,本不该如此孱弱的,却不知为何迟迟不退热,我也只能用银针刺穴,但愿有用吧。”

这话说得含糊,傅靖姮悬心不已,直到一炷香两炷香,苏木施针时,额间渐渐溢出来汗珠子,好在傅渊的高热渐渐退了一些,不似之前那般吓人了。

收针后,苏木摇了摇头对着傅靖姮低声说道:“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二公子这病来的蹊跷,倒不像是医家可治的,傅姐姐若是愿意,可请一尊佛像镇守在此。”

傅靖姮闻言身子不自觉地晃了晃,好在卢铮在一旁扶住了她。

傅靖姮强打着精神安排了侍女去请佛像,又强颜欢笑地对着宣平伯和周姨娘说道:“父亲,姨娘,阿渊已渐渐退热了,我会一直守在这,您二位年事已高,实不宜在此守着,不如先回院中休息,这边有任何情况,我都会第一时间派人会知会的。”

折腾了半夜,宣平伯也已是累及了,周姨娘也面有倦色,宣平伯说道:“那就有劳阿姮了。”

说罢,二人便由着下人扶回了各自庭院,确保这二人离开后,傅靖姮才哑着嗓子问苏木:“阿渊...阿渊他还有没有得救?”

"我说不好,只能看天意了。"

明明在盛夏,傅靖姮却忽而觉得身上冷的厉害,就好像浸泡在了冰水里一般,她面色肉眼可见地颓败了下去,缓缓踱步至榻边,就那样静静地守在那。

卢铮想上前去说些什么,只听见傅靖姮冷淡地说道:“你们都走吧,我想自己在这陪陪阿渊。”

苏木看卢铮愣在那处不肯走的模样,便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冲着他摇了摇头。

卢铮心知傅渊的性命只看这一夜能否有奇迹了,阿姮此刻恐怕是再也不想见他了,奈何咎由自取的人只能独吞苦果,便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傅靖姮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这个便宜弟弟,想着初来这个世界时,二人并不生分。

傅渊年级小不爱说话,一惯是冷着一张小脸,但做事却十分妥帖,一起上学堂时总是会提醒她何时带伞,何时背书,她那时不太会写古人的字,常常因为字迹丑陋被夫子打手板,却因身体里住这个成年人而强忍着不肯落泪。

傅渊大抵是有些心疼她的,便私下里偷偷用左手替她写课业,十日里有八日,她的课业总是他完成的,又怕会被夫子拆穿,还拿他的形制让她临帖,一来二去,便是夫子也查不出错来。

只是傅靖姮的生母十分不喜她与傅渊来往甚密,总是借着各种由头明里暗里打压他,周姨娘心急却因着妾室的身份,不得不看着儿子挨欺负,私下里找到傅靖姮对她说道:“妾身知道大姑娘和渊儿姐弟情深,可是夫人不喜大姑娘和渊儿来往,若是总这般,夫人恐怕不会轻饶了渊儿,愿大姑娘念在渊儿日子难过的份上,疏远他些吧,也算是做姐姐的对弟弟的一点保护了,可以么?”

自那日起,傅靖姮便不敢再整日里同傅渊玩闹,傅渊心思敏感,知道她有意疏远自己,奈何傅渊也是冷清冷性的人,自是不会去问个分明的,二人便渐渐地疏远了。

再之后,傅靖姮的生母和外祖相继去世,失了依仗的小姑娘不得不强撑着长女的尊严,随着前世记忆的不断回拢,傅靖姮对这个弟弟是又敬又怕,唯恐一着不慎,又走了原主的老路子。

流年时光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一页页翻转着,看着傅渊苍白的面孔,傅靖姮克制不住地哽咽了起来,眼中的泪水啪嗒啪嗒顺着脸颊流下。

一滴泪悄悄地落在了傅渊暗淡的唇上,顺着唇缝儿渗了进去,那般咸涩的滋味让沉睡在前尘旧梦里的傅渊抿紧了唇。

梦里,越女峰上。

傅靖姮穿着单薄的素衫,站在崖边吹着冷风,往日明艳秀丽的面庞脂粉未施,站在这既无山花烂漫又无青葱点缀的落满残雪的山崖上,平添了几分寂寥哀戚之意。

傅渊拿着斗篷过来时,便看见这幅景象,自一月前她被自己强要了身子后,就总是这般静默不语独立崖边。

他倒不怕她会寻死觅活,她绝非那等轻易低头引颈就戮的人,恐怕她时刻想的是怎么把他杀了才是真的。

傅渊拿着斗篷上去,裹住那佳人的同时,也将她半搂在自己的怀里,语气极尽温柔地说道:“站在这里吹风,不怕冷么?”

说罢,又摸了摸她的双手,已然冰得不像话了,忙将那双手包在自己的手心,还不住地呵着热气,语气中虽有些斥责却仍难掩关怀之意:“这么大的人怎的不知好好照顾自己呢?”

傅靖姮冷冷地看着他关怀备至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泛起阵阵恶心,她这场噩梦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转,闭了闭眸子再睁开,仍是眼前的景象,不禁凄楚一笑,心里早已被恨灼烧得千疮百孔了。

傅渊看着她含泪带笑的模样,心里极不好受,柔声问道:“阿姮,你怎么了?”

傅靖姮猛地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忽而蹲了下去,从那地上捧了一捧残雪放在手上拼命的揉搓。

傅渊以为她手上沾了什么东西,便蹲下同她说道:“不如回阁中用温水洗,不比这些残雪干净吗?当心冻伤了手。”

傅靖姮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抬眸看向他的眼神中尽是恨意,说出话亦伤他彻骨:“这地上沾染了尘土的残雪也比你干净千倍百倍。”

傅渊只觉得自己从心里到口中尽是苦涩的滋味,却仍不想在她面前跌了份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嘲讽道:“我不干净又如何?傅大小姐还不是要陪着我这样的人共度余生,那你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傅靖姮听着这话气得浑身颤抖,却又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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