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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小孟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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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空气,似乎比上海要清甜一些。

这是黎路落地后的第一个想法。

当然,她来过北京很多次,但这次是做升职汇报,所谓红气养人,心情昂扬,自然不一样。

在酒店休整一晚之后,黎路第二天一早便去到了品牌部所在的楼层。

初次亮相,自然要做一些准备。黎路穿了战袍,那种一看就气场十足的衣裳,但没想到在品牌部的一溜人里,竟然不算太出挑。

不愧是做集团品牌形象管理的,这里的所有人都来去匆匆,穿着夸张艳丽。

有人把几百万戴在脖子上,也有人把一套房挎在臂弯。

黎路站在品牌部门口,脑海里缓缓浮现四个大字:光怪陆离。

集团年会上,品牌部的各位也没有这样“扎眼”的。

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这个念头虚荣地浮现出来,理智却说:不可能。

集团错综复杂,空降个二把手,还不值得部门土著严阵以待。

“堵门口干什么?新来的?”一个女人把黎路挤到一旁,上下一打量,红唇刻薄地说:“秀场款啊?穿得蛮像那么回事的。”

黎路来之前还是做过一些背调的,道:“陈芳因?”

陈芳因意外:“你认识我?”

这下子,陈芳因变了一种打量的眼神。要说区别的话,陈芳因刚刚是在看一个“nobody”,现在则是在看敌人。

“你是新跟于总的?他也把你安排到这里来了?你这身衣服也不贵,看来不算特别得宠。”陈芳因把手里的早餐塞在黎路手里,说:“看在先来后到的份上,你得叫我一声姐。”

Lucas前几天送来了一份通关秘籍,里头讲陈芳因是集团于总的小蜜,跟于总时间最久,性格也最招摇,可以说是胸大无脑的角色。

但也没讲,陈芳因居然会吃醋摆大房谱。

黎路想了想,隐去了自己就是空降二把手的事情,说:“我叫黎路,是今天新来的。”

陈芳因说:“行吧,你都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就不用报名字了。自己找位子坐。对了,把早餐给我拿过来。”

人事部门提前问过需不需要送岗,黎路拒绝了,她想自己一探深浅。果不其然,才来了十分钟不到,就已经足够黎路构建起一些想象了。

这比Lucas送来的秘籍更生动——话又说回来,Lucas此举是孟和煦授意,还是提前抱“小老板娘大腿”,也未可知。

黎路护送早餐到了陈芳因的工位上,陈芳因对黎路的知情识趣很满意,好心提点了几句:“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傍上于总的,他不太喜欢粘人的小蜜。”

见黎路目光审视,陈芳因白眼一翻,说:“爱信不信,切。”

黎路找了个工位,一边玩手机,一边观察周围。

说来奇怪,虽然她谢绝了人事部门,但二把手到任,品牌部的部长总该有些表示,聊聊部门工作规划,过过招之类的。

可什么都没有。

黎路在办公室坐了两天,部长都没有露过面,也没有通过黎路的好友申请。

像是个下马威,或者闭门羹。

黎路挑挑眉头,思绪一转,便明白过来这的确是个龙潭虎穴,端看自己如何破招。

黎路的办法是不变应万变。

没人引导,她就在办公室里安静观察。

品牌部毫无管理可言,她一个陌生人在工位上坐了这么久,也没人主动跟人事部门对接,了解一下新同事有什么来路,能力或者需求。

这也不怪他们。

按照陈芳因的说法,品牌部常常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来刷履历。这个总侄子的女朋友来坐班两天,拿个实习证明;那个总的小姨子入职9个月,连面都没见过。

黎路一个姿色尚可的三十岁女的,什么身份都有可能。

其他人也懒得问,也不知道呆几天。

黎路也问过“新来的二把手”,但没人在意,得到的唯一回应是:好像跟陈芳因是同行,也是哪个高管的小蜜吧。

是谁?不知道。

黎路笑笑。

第三天,黎路不是一个人出现在办公室的。

跟在她旁边的,是人事部的副部长。

“张部长?”陈芳因倒也不是完全不认人。

张部长笑着说:“前几天比较忙,没过来看看你们。最近工作怎么样?”

人事部来这里,通常是有了大事。比如要介绍什么大人物。

大人物·黎路站在张部长身侧,微微笑着。

“就那样,”陈芳因看看黎路,说:“你们这是?”

张部长说:“我还没来得及介绍,这是你们副部长,黎路。她跟我说你们工作状态很不错,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啊,哈哈哈哈。”

张部长语气里隐约有种幸灾乐祸的意思。

陈芳因:“?”

黎路挑眉,问陈芳因:“今天你吃早饭了吗?吃饱了的话,叫大家一起开个会吧。”

·

张部长就是来给黎路撑场子的,露一面就走掉了。

黎路选张部长来背书,而不是Lucas或者小孟总,自然也有她的考虑。

品牌部盘根错节,既然有那么多“总”往这里放人,那么小孟总的名号也未必好使,倒不如公事公办,留点遐想的空间。

张部长虽是隔岸观火,但该做的样子还是做全了,面子给得非常到位。

这让黎路的来路一下子变得玄乎起来。

黎路是从游戏公司卷上来的,讲究时间就是金钱。

在品牌部开的第一个会,黎路抓了几个典型。

“第一,所有涉及到版权的东西,无论是软件、字体、素材,全部用正版。这里是品牌部,版权是最重要的东西。这件事情你们不知道吗?”黎路在版权方面吃过亏,差点把职业生涯交代在这里。

虽然最后转危为安,但也只能算运气比较好。

被点到的员工很不服气,道:“以前我们都是这么干的,郑部长都没说什么!”

黎路:“郑部长现在在哪儿呢?你可以代表他发言吗?”

“……”

“第二,部门章不能就这么随意放在外面,隐患太大了。公关部可以独立审批合同,凭着简单的合同就能拿到一笔五万块以下的公关报销费用,而且只需要提交几张自媒体后台点赞截图。这个流程几度不合理,无论郑部长之前是怎么管理的,这件事我会好好跟他谈一谈。”

“你知道公关部要做些什么吗?你知道有很多东西没办法报销吗?本来就是个捞油水的地方,还真当自己清汤大老爷了?”有人呛声道。

黎路扬扬下巴,说:“你这两天总共报销了7笔合同,30万。提交的成果,是几张微博点赞截图——3700万的点赞,是不是刷过头了?”

“……”

“第三,每个员工面前都要配备一台电脑。休息的时候无所谓,但工作时间,得把电脑开机。大家来这里,还是想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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