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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人生佛魔间

《老婆总想抢我江山怎么办》小说免费阅读 qqdu.cc

佐雅泽一时语塞。

这个计划之于他,是到近日才有所察觉;之于他们,恐怕精心铺垫了三五年,乃至更久……

他已经骑虎难下了!

他从未自皇子的身份中渔利,能在军中有立锥之地,纯然基于李昊的庇佑,一旦失去,后果不堪设想。

拒绝跟李昊合作,意味着他将一个人迎战皇帝、昌王所代表的皇权利益。他们父子连心,绝不会放过摇光,摇光必死。

或许他也会死,无非是他日死和今日死、死于谁人手的区别。

悲惨的本质不是死,人固有一死。

悲惨的是活得可怜,而不知原由;是辛苦劳作,却一无所获;是日复一日的孤立无援,整个一生都在慢慢死去*……

摇光是他的命脉。

只此一念,九死不悔。

子逆父为不孝,臣逆君为不忠,原来老师教他的那些个道德仁义礼,是为有朝一日累累垫在脚下。

不忠不孝,天地不容,换得生杀予夺,命运自主。

见佐雅泽犹未决,黎雁山继续出言相激:“黎某日夜切齿拊心,为您不平啊!难道您不愿放手一搏,替成康王谋一条生路?”

佐雅泽闻声猛一抬头,目露凶光。

“我信过你。”

“我仍可信。”

“失忠与孝,何以立身?”

“以义断恩,何罪之有?”

“好!”

佐雅泽一声断喝,倏然打开谋士带来的霜匣!

匣里平放着一口宝剑,佐雅泽拔剑出鞘,不免微微失望:剑上虽饰以珠玉,剑身的光彩却暗哑,好似磨莹不足,未曾饮血。乍看之下,不算特别出色。

李昊何故煞费苦心,赠自己一柄无名之剑?

佐雅泽忍不住举剑仔细端详,方看出剑刃的构造经过改良,一侧的三分之二做了细密的锯齿,用来增强对敌开膛破腹的附加伤害。

“居然是锯刃剑。”他喃喃。

黎雁山则在一旁暗喜:接过这把篡权的凶器,十三皇子就沦为同党了——他在他们的罪行上有份了!

“请郡王为此剑命名。”

佐雅泽沉吟半晌:“飞廉。”

“风伯神?兴风布雨,好名儿,好彩头!”黎雁山兴奋地拍掌,“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其时必有风雨相从,郡王注定要借万物鼎盛之势开创王业!”

佐雅泽懒得解释,他指的是年支十四星的凶星飞廉。

飞廉入命身,其人孤僻,克害父母,六亲不全。它简直就像他的化身,亦是他的指引。

天下无不是的君父,因此,不是的只能是他。

“有李公亲自坐镇京师,想必控制京师九门不成问题。”佐雅泽猜度着,“他还要我配合什么?飞章告皇后?”

黎雁山不免惊讶:“郡王英明。”

佐雅泽收起飞廉剑,自顾自道:“一个人是龙,也挑不起天。只有皇后在禁中接应怕是不够,还得多寻几个可靠的帮手。”

谋士连忙表示,有高唐、李奕担保,以急脚递送信,可日行四百里。

于是两人定计,佐雅泽送黎雁山出了帐,自个儿带上飞廉剑去找高唐。

一路上,佐雅泽遇见的那些个用完早饭的小兵,不是视他作空气,就是故意歪歪斜斜地走路,然后撞在他身上,哈哈大笑“营里的地恁地不平”,大抵都听说他被削了权,从皇子沦为废子。

他也不争辩,忍住身上伤痛找到高唐,展示李昊的信物。

“请回复李公,此剑已有名‘飞廉’。”

“郡王但有教令,标下万死不辞。”

随后高唐领着佐雅泽巡营,心照不宣,彼此都省事。

陆压山地带半险,大营布置呈月牙形状,其营单列,面平背险,两翅向险。诸军营队伍昼夜严警,白天在高要处安置斥候,以视动静;夜间在每军阵前设置听子二人,一更一替,防有夜袭*。

“哪些是我们的人?”佐雅泽压低嗓音问道。

高唐伸手指点了几处,并补充说:“昌王信使得了圣谕,终究留不得了。”

“你我都要做大事了,这也值得问?”佐雅泽笑了,“斩草除根,理所应当。”

“郡王的意思是……”

“仅仅我成功是不够的,其他人必须全部失败。”

*

三日后,斥候无意间在大营外一条不起眼的水沟中,发现纪丛惨死的尸体,验尸可知致命伤在脖颈。

他是被人一刀断喉,大出血死亡的。

他们并不陌生这种杀人手法——戎人善用圆月弯刀,最喜一刀割喉杀敌。

皇帝怒不可遏,因纪丛明显丧命于通往句注塞的方向。这位信使奉旨赶回去向昌王复命,所以选择了走这条官道。

黑木可汗表面上投降示弱,背地里居然派兵摸到陆压山附近,暗杀身负皇命的藩王使臣!这根本是在蔑视和挑衅一国天子之权威!

于是皇帝撕毁降表,下令全面加强练兵,高度戒备,确保随时能战。

佐雅泽等人预感到,机会,来了。

……

是夜,中军帐内燃起明灯,皇帝着一袭贴身软甲,独自在沙盘中推演战势。

忽然传令官来报:“禀圣上,仁勇校尉葛遗求见。”

皇帝的目光丝毫未动,平稳地掠过沙子形成的山谷、道径、险要之上。

传令官在这片难堪的沉默中退去了。

良久,帐外忽然响起另一个声音:“臣佐雅泽,求见圣上。”

皇帝不语。

等了又等,那个声音卑微而恳切地重复道:“臣佐雅泽,求见圣上。”

皇帝态度松动,到底还是发话了:“进来吧。”

十三皇子掀帘而入,进门就跪。皇帝则踱步到帐中央,端坐于上座,冷眼俯视跪着的儿子。

父子两人沉默地僵持,直到外面的天黑透了,黑暗自四面八方渗进帷帐,灯下一切人与物都透出一种微妙的影绰,像上好的笔墨丹青浸过了水,边线模糊地洇着。

皇帝威严道:“抬起头来。”

年轻的皇子在尘土里慢慢地仰首,面北向君王。

皇帝的眼光立刻捕捉到,这不顺之子的袖口沾了道道血痕:“如何这副形容?”

佐雅泽未及时答复。

“臣……”再开口时,他气息颇为不稳,“臣戌时随高将军巡营,生擒了几名戎人派出的奸细,许是搏斗时不慎染了血……”

他用力磕一个响头,做出惶恐不安的样子,“臣该死,玷污了圣目!”

“既然有奸细宵小混入军队,须得整肃部伍,仔细排查!抓出来,一律格杀!”皇帝皱着眉头说,“你深夜前来,还有何事?”

得赦的佐雅泽自怀中掏出一卷布满血污的羊皮纸,用双手小心托举,呈现给皇帝。

“这是何物?”

“这是高将军从奸细身上搜出来的,”佐雅泽顿了一顿,“据说,是戎人在陆压山上宿营的驻军图。高将军带俘虏去审讯,想必很快就能辨出真伪。”

“大胆!军情紧急,你怎敢耽误至此?还不快呈上来!”

佐雅泽膝行向前,来到皇帝座下,献上驻军图,又原样退回去。

皇帝迫不及待展开这幅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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