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灯》小说免费阅读 qqdu.cc
感情其实就是博弈,看谁先妥协而已。
费利克斯在华尔街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
他不拿命当命,不拿人当人,也不拿钱当钱。他不过是想挑战人类的极限罢了。
譬如多久不睡觉会死,人会因为怎样的原因而精神崩溃,钱赚到多少了才会觉得满足。
很显然,他一直没有找到答案,所以他还在致力于“谋财害命”这条路上。
姜月迟坚信,那栋属于他的高楼必定摔死过不少人。
而他,这个冷血的罪魁祸首,非但不会有半分怜悯或是同情,反而还会因为对方的血液弄脏了门口的台阶而感到恼怒。
他讨厌鲜血的味道,因为觉得很脏。
所以姜月迟对他的那些评价没有掺杂半分水分。
恶劣的自大狂。
他甚至连他父亲都不在意。在参加亲人葬礼的时候,会因为无聊而拉着她去楼上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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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的智商不算高,所以它们很容易被智商更高的人类驯服。
而她现在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虽然这么说不太恰当。
就好比是一条低智商的西施犬,企图驯服一个智商天花板的人类。
这简直是死路一条,你甚至连给他戴上枷锁的基本动作都做不到。
除非他心甘情愿地自己戴好。
她成功拿回了自己的手机,虽然后果是,她被锁在了车上。
她搞不懂这些豪车该如何操作,司机在她上车后就识趣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二人。
费利克斯扔给她一管药膏:“我应该告诉过你,做完任何事情都要记得善后。”
嗯,的确是教过。
譬如杀完人之后记得毁灭证据,或是嫁祸给别人。
好吧,她的善良让她没办法置之不理,毕竟他所受的伤是因为她。
事实证明,她不该在狭窄的车内替他上药的。
男人身上自带的灼热体温令她有种眩晕感,他的衬衫并没有穿戴特别整齐。想来他也受不了皱皱巴巴的衣物。
——他的忍耐力非常有限。
此时领扣敞着,露出里面的三角肌。
还是那头银发,虽然发根新长出了点黑色,但并不影响。
混战了一晚上的头发大概是被他用手随意地抓了抓,不至于凌乱。
偏硬的发质,没有半点毛躁感,此时轻轻搭垂在额前,随意的三七分。
因为他此时的低头,一部分甚至挡过了他的眼睛。上半张脸都陷在了阴影当中,显得他的眼窝深邃。只能看见他锋利的下颚,还有性感的薄唇。
看着不近人情了些,但很适合接吻。
即使看不见,姜月迟大概能够感觉到,被银发遮挡的眼睛,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莫名有些紧张。
至于为什么紧张,大概是因为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宛如野兽正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对啊,一直以来她都是他圈养起来的猎物,是他的备用粮,也是他用来泄-欲的工具。
这种感觉其实很古怪,只要一想到强大成这样的男人,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向她低下自己那颗高贵的头颅,她的心脏就有一种酥麻感。就连手指也因为陷入巨大的兴奋中而颤抖。
她挤了点药膏在手上,抹匀了之后才往他的脸上涂。
指腹的温热和带了薄荷成分的药膏在一起仿佛产生了化学反应。
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姜月迟能够明显感受到,因为她的触碰,似乎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她以为他呼吸停止死掉的时候,却听见他不轻不重地冷笑一声:“又揉又搓,你是在涂药还是在替我打飞机?”
......下流。
涂完药了,姜月迟打算离开。
费利克斯伸手理了理额发:轻飘飘地开口:“我家的牧场养了很多条牧羊犬,在我看来,驯兽师没有像你这么愚蠢的。”
这似乎是一句善意的提醒。
她心口一颤,假装没听懂。
他很有自信地笑了笑:“你会懂的,爱丽丝,因为我会教你。”
他一向如此,对任何事情都运筹帷幄。认为没有什么能逃离自己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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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迟一直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奇妙。
就好比,黛西居然关注了她的INS。
当时她并不知道那是黛西,只是看到粉丝数量多了一个,便点进去看了一眼。
只通过主页就能看出这是一位非常有艺术品味的女性。她发表了很多画作,下方的署名都是她的名字。
黛西。
费利克斯的上一任继母。
或许是上上任?
毕竟费利克斯的父亲更换老婆的频率比汽车维修还要快。
老实讲,她对黛西印象不错,虽然对方总是把她当成情敌对待。
她能够接受费利克斯身边有一百个情人,但不能接受他身边有一个姜月迟。
这代表了很多东西,代表这位亚洲女孩一个人就能够满足他封存了二十多年的巨大欲-望。
并且她在他身边待了四年,甚至不止四年。因为他的人生前二十几年,是没有其他女人的。
他只有野心,欲-望完全被压缩为0。
可遇到姜月迟后,他的兴趣从华尔街转移到了床上。
他不再只研究大盘,同时开始研究人体的柔软极限和G-点。
家里的套更是成箱成箱的买。根本不用担心用不完。
他毫不吝啬地将自己体内的“蛋白质”全都给了她。甚至还想过让她为自己生下一个孩子。
哪怕她的低智商会让他的后代也变蠢。
黛西是通过费利克斯多年没有更新过的INS找到的姜月迟。
因为他的关注列表里只有她一个。
点进去后,发现她的人生简直就是巨大的穷鬼乐园。
她吃一顿人均两百的西餐后都会认为那是大餐,甚至还需要专门打卡留恋。
所以对她的关注同时也是另一种嘲讽。
——我在观察你悲惨的生活。
但姜月迟显然不这么想,她满脑子都是:哇塞,黛西这种大美女居然关注了自己。她终于更改了对自己的偏见?
老实讲,黛西真的很美很美,是那种不需要修饰的美,美到让人想要尖叫。她不希望一个这样的美人会因为费利克斯那样的烂人而恨上自己。
如果自己是男人的话,或者她的性取向为女,她一定会爱上黛西。这是毋庸质疑的一件事。
但黛西的眼光显然不怎么好,关于她嫁给费利克斯父亲的事情暂且不提。
毕竟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各取所需的一段婚姻,一个要色,一个要钱。
她惋惜的是她居然爱上了费利克斯那种人渣,甚至希望他的父亲赶紧死掉,这样她就会变成遗产的一部分,成功被费利克斯继承。
当然,自己其实也没什么资格去说别人。明明都打算放弃了,却因为一个晚上又重新生出了念头。
她果然还是无法拒绝费利克斯。
但姜月迟认为这不是自己的错,并非是她道心不稳。
上帝......不对,她又不信基督教,应该是菩萨。
菩萨,她并非是优柔寡断,是对方引诱在先。
事情还得从那天说起。
费利克斯居然说要教她如何驯服自己。姜月迟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对这位资本家显然充满了质疑。
他根本就没有这么好心。他所表现出的任何善意都是有目的的。
那些接受他的善意的人,最后都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对此,费利克斯眉头微皱,眼里写满了不耐烦。他怒道:“你能让我产生什么目的?!!收购你那个还没我家洗手间大的烂房子,还是抢走你月薪两千的工作?我吃顿饭给的小费都不止这个价了。”
她被羞辱的沉默良久。若是她脸皮再厚一点,她真的很想说一句:“小费给我吧,老奴来伺候您吃饭。”
但万幸,她脸皮薄得要死。所以没有说出这句日后会让她羞愧到捂着脸在床上打滚的话来。
应该是实在看不下去她这些蹩脚的手段,费利克斯告诉她:“在你试图驯服一头猛兽时,你就应该做好随时会被咬死的决心和准备,与其因为害怕而畏首畏尾,不如把你从前不敢做的事情统统都做一遍。”
她觉得费利克斯说的有道理,果然是聪明人。
费利克斯见她听完自己说的话后陷入了沉思,不由得冷笑,果然是蠢货一个。
看来她那颗离家出走的脑子终于被屎壳郎还回来了。
只不过还回来的是屎壳郎真正要推的那一堆玩意儿。他说什么她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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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但每周还是得去医院复查一次。
姜月迟那段时间会主动给费利克斯发消息,分享一些她的日常之类的。
费利克斯则是选择性地回复,一如既往地挑剔刻薄。
譬如她发了自己今天的午餐,煮的过于粘稠的粥。他会回一句:——很完美的呕吐物。
她拍下刚摘到的桃花发给他。
他:——真是个善良的孩子,这朵花死得其所。虽然它本该在枝头上绽放最少一周,但现在要立刻在你手中枯萎了。
她又拍了收拾整洁的桌面。
——很干净,和你的脑子一样空空如也。
任凭他怎样的嘲讽,姜月迟都没有回复。她仿佛是一个设定了任务的机器人,每天按时给他发送一张照片。
然后又在某天,突然斩断和他的一切联系。
日子照旧这么过着,除了令她头疼的学业,还有让她身体痛苦的兼职。
为了月薪两千而成为牛马,她仇富的心理越发严重。
真希望世界上的所有有钱人都破产!!
师姐告诉她:“有钱人破产了,最痛苦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这些牛马。”
她呜呜呜痛哭,抱着师姐的胳膊哀嚎:“为什么我不能突然变成有钱人呢。”
师姐认真的想了想:“那就嫁给一个有钱人。”
然后姜月迟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费利克斯。
她真的希望他能把慈禧当初送出去的钱一比一赔回来,这样他们的国人至少人均都是百万富翁。
距离上次给他发信息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中途他也屈尊降贵给她发过几条信息。都是很简洁的几个字。
这人还真是无论何时都要摆着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姜月迟假装没看到。
由于一直没有等到回复,费利克斯甚至给她打了电话。姜月迟依旧没接。
她起先还觉得滑稽,她妄想驯服的人居然嫌她手段太过拙劣,于是手把手教她。
她甚至想过,他或许是担心她连最后这点驯服他的念头也没了,担心她真的转移目标去爱别人?
或许是柏医生的到来给他带来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危机感?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别这么自恋姜月迟,你又不是费利克斯那个自大狂,千万别被他传染上陋习啊!!!
姜月迟只是抱着不试白不试的心理,反正也不需要成本。
就最后这一回,失败了她立马放弃。
本来嘛,方法是费利克斯教给她的。
考生怎么可能骗得过出题的考官。却没想到还真的有效果。
在她不回信息满二十天的时候,费利克斯教授久违地来了实验室,刘总简直恭敬地快要双手奉茶了。
看到姜月迟后,男人那副高姿态透出几分不怒自威的寒意。薄薄镜片下的眼神无比低沉。他似乎又给他的银发补了色,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发根处还是黑色。
因为他的到来,整个办公室瞬间笼罩在一阵看不见摸不着的低气压中。
刘总一直试图将话题往自己的公司上引导,希望能够再次获得费利克斯的资助。
通过费利克斯的脸色可以判断出,他应该很想将手里那杯茶直接盖在对方的脑袋上。
但他还是保留了理智。
只是“失手”打翻茶杯,泼到自己身上,那件高定西装被茶水染上色。
他从容不迫地站起身,询问姜月迟:“方便带我去下洗手间吗?”
非常的风度翩翩和绅士。
她点头,毕恭毕敬:“可以的,费利克斯教授。”
出了办公室,走廊上总能碰到来来往往的学生。
无一例外,人人都会对费利克斯进行数十秒的注目礼。
姜月迟也因此侥幸分了些目光。
她想,费利克斯的恶是客观的,他的魅力同样也是客观的。
他离职这么久了,学校那些学生仍旧对他念念不忘。
是十分罕见地深受所有学生怀念的老师。
尖子生为他的学识倾倒,剩下的,被他的皮囊吸引。
两人一前一后,界限划分的十分分明。费利克斯很冷淡,哪怕是儒雅,也带了很明显的不近人情。
而姜月迟,老实本分,看着好欺负。
直到进了洗手间,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卸掉那层古板正经的师长伪装,将老实本分,看着好欺负的女学生按在墙上。
他摘了眼镜,低头用力地吻她。
吻到姜月迟喘不上气了才松开,待她急不可耐地吸入一大口新鲜空气进入肺部后,又再次吻上。
他灵活地用舌头勾出她的舌头,用力咬在上面。她疼到轻轻吸气。
这次感觉就像是反复将一个溺水的人拉出海面,再重新按进去。
姜月迟体会到了那种窒息带来的快-感,她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惩罚她,还是在奖励她。
直到她毫无力气,全靠他屈膝,用腿顶着她,才不至于摔下去。
她后背靠着墙,连衣裙下的双腿分开,几乎是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费利克斯重新将眼镜戴上,又恢复了那副禁欲清冷的正面形象。
他十分贴心地替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物。
毕竟接吻不可能只有两张嘴唇碰在一起的。
他脸色铁青,沉声问她:“故意吊着我?”
姜月迟想,好在他还知道先将门反锁。
她有些委屈:“是您教我的,盛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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