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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关我屁事
吴德怔怔地看着脚下的一具死尸。
那是一个大概只有七八岁的孩子，看穿着很不错，应当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一根长矛透过后心，将他生生地扎在了地上。他的下巴搁在地上，一只手竭力前伸，两腿也是一前一后，想来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想努力往前爬，去追求已经不存在的活着的机会。
稚气未脱的脸庞之上充满了惊恐，两行泪痕冲淡了污渍。在他的身后，是十数名作家仆打扮的人，毫无例外，每一个人都是被人从身后用长矛钉死在地上。
吴德伸手握住长矛，脑子里闪过了一副画面。
这一群人在拼命地奔逃，而在他们的身后，一个武道高手正放声大笑着从士兵们手中接过长矛，然后一一投掷过来，将这些人钉死。
再向前看，街口位置，一些武士打扮的人则死在那里。
他们被射成了刺猬。
听了这话，吴德呆了半晌，苦笑着摇摇头。
“怎么没听伱说？”
“如果这一仗是我们技不如人也就罢了，愿赌服输，可大将军告诉我们，这一仗，就是因为这些杂种出卖我们，才导致了最后大败亏输的局面。这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吴德沉着脸大步向前。
“公子说，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罗英朗声道。“而在我看来，只要你沾染了因果，就逃不脱冥冥之中的惩罚。我们只看到了晋阳的惨状，觉得这些士兵该死，可如果我们也看到了当年襄城的惨剧呢？谁是谁非，只怕是难以评价。”
吴德停下了脚步，仰天长叹了一口气：“他们不说，他们隐忍，是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干什么。罗英，你等着看吧，如果有朝一日他们还能回到这些地方的话，那些如此对待他们的人，下场不会比这些人好多少！”
“那我此刻行军法，你有什么异议？”
晋阳已然如此，接下来其它的地方呢？
这一次，连罗英也变了脸色。
丑军官看着吴德，竟然很是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军务！”
“认识！”丑军官又点头：“大将军去镇军之中挑人的时候，您就站在大将军身边。”
自己这是放出了一支什么样的怪物军队？
而那几个有限的地方，想一想，现在居然都在李大锤的治下。
“为什么这么说？”
“你疯了吗？就凭你带着的这五千镇军？再这样下去，你就会变成叛军了，四面八方的军队都会扑上来咬你一口的，何足道，不要给那些人口实，让他们有借口来对付你！”
当初陪着何足道去南方镇军之中挑人的时候，并不曾觉得被挑出来的那些人有如此重的戾气，可为何成军之后，就变得如同野兽一般。
“我是来拘押柳承东上京受审的！”吴德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把他杀了？他一死，很多秘密就再也挖不出来了。何足道，你疯了吗？你坏了卫相与大尹的大事。”
只不过眼前这一切，仍然超过了吴德的容忍。
一柱午功夫过后，吴德看到了何足道。
后面八名护卫紧紧跟上。
“是找到了一个好借口对付朝廷，对付卫相和大尹吧？”何足道哈哈大笑起来：“因为我是他们派出来的，所以我如果垮了，也就证明了他们的错误对不对？”
晋阳街头，死一般的安静。
“何足道，你不是小儿，这不是游戏，不拿住那些人的把柄，如何让那些人老实下来？你是大将军，不是冲锋陷阵的小兵，你该知道，靠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听得那丑军官如此说，从屋内涌出来的一部分士兵立时纷纷拔刀，鼓噪起来。
随着他这一声怒喝，所有人立时便都安静了下来。
“统领，这支军队，是我见过最坚韧的军队之一！”罗英突然道。
“他们北上之际，我负责过一段时间他们与地方上的联络，偶然发现地方上按要求给他们准备的粮草都是陈粮，霉粮，而菜肴也多是腐坏变质的。”
关外除了少数几个地方还有律法，还有良知，还有人情之外，剩下的，无一不是以力取胜，弱肉强食。
前方终于传来了难得的喧嚣之声，众人加快脚步，走到近前，却又都是脸上变色。
吴德只是瞅了一眼，便大步向前走去。
罗英抬起头道：“回统领，在关外，特别是在与元人的边境之上，还有黑域之中，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我们都看习惯了。”
“出卖你们的人都已伏法！与这些人何干？”
丑军官笑了笑：“吴统领，当年我在襄城之战中率部冲入楚军之中，为的就是能让兄弟部队有更多的人能撤出来，纵然大火焚身，也不曾后退一步，最后，我部一千健儿，只回来了十七个，我侥幸得活，也成了这般模样。”
吴德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整個街头，尸体一层叠着一层，地上血渍早已干涸，整个地面都变成了紫黑色，让人几无下脚之地。
何足道一扬手，带血的白色绸衣随风飘然而去，他大步向外走去。
跨出一步，卟的一声，脚上立时便染上了颜色。
想来当时这群家仆带着小主人逃跑，而这些武士则发起最后的反扑想要掩护这个孩子，只不过在军队面前，他们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最终，全都死在了这里。
“坏个鬼的大事！”何足道看着吴德，道：“吴统领，卫相他们要把这个东西押回长安，只怕不是想审他，而是想和他又来个什么利益交换吧？又或者他们不想把事做绝，这家伙去了长安，指不定转眼又锦衣玉食起来，那我这么辛苦为谁忙呢？”
因为面前的这个军官实在是太骇人了，那一张脸，就像是被放在火中炙烤了一般，没有了眼皮，鼻子歪着，嘴唇也少了一半，提着脑袋的手上，一个个隆起的疙瘩乌七麻黑。
何足道哧的一笑，手一扬，柳承东的头颅飞了起来，在落下的时候，他飞起一脚，嗖的一声，柳承东的脑袋直冲上天，越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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