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棯》小说免费阅读 qqdu.cc
次日一早,任玄和燕久就从幽州小筑里再次向左速行至幽州深处。
交织生长的各种种籽果然在幽州的地面上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地网,正缓慢的吸取着上方漫布的黑色雾气,略有成效。
任玄点头道:“果然有用,结成这层地网之后,今天的黑雾就比昨天的淡了很多,虽然这地网还很薄,可起到的效果已经非常大了。”
燕久附道:“等这张地网长得再密实厚重些,一定能将这些黑雾尽数吸尽。”
任玄望着幽州的边际道:“不如我们在幽州的各个方位都洒上一些,连成更大的地网,蔓延到幽州的各个角落,让这些黑雾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全部掌控在这片地网里。”
燕久叹道:“那也太辽阔了,幽州这边际可望不到边啊,光是撒种籽都不知道要撒到什么时候。”
任玄道:“没有办法,为不遗留后患,只能多做一些了。”
燕久问道:“幽州这么大,我们该从哪里开始呢?”
任玄思忖道:“之前我和巫旷探查过,幽州的地形是左边低右边高,我们可以先到左边的山林上,借由山风吹送种籽,风将种子吹向地面,或许可以让我们轻松一点。”
燕久望着地面结成的地网,道:“可惜长成的地网里没有看到蒲公英,要是有蒲公英的话,只要轻轻一吹,就能遍布原野,吹上十七八束,应该就能长成很大一片地网了。”
任玄道:“有什么就放什么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二人从左面的幽州深处赶往右面的山林中,山上原有的林木已经被尽数燃毁,只剩下烧焦的黑土和残存的断木,似被烈火席卷掠过。
见此情景,任玄讶异道:“从前这里可是遍布林木的呀,怎么变得如此荒芜可怕。”
燕久猜测道:“或许是被雷击中了林木,引起山火,将这一成片都燃尽了吧。”
任玄摇摇头,道:“我怕不是,你看这焦毁的程度,不是自然的雷火能达到的。”
燕久道:“谁会无端端的跑来幽州这么荒僻的地方,来烧这么一座荒山呢?”
任玄道:“你不知道,数日前我和巫旷在幽州探查,玉衡仙君问及我和巫旷要如何处理这幽州的黑雾时,我说应该找到此黑雾的源头,彻底将它根除,而巫旷则说,要用它的敕火将黑雾一举燃尽,当时玉衡仙君未置可否,毕竟以敕火烧幽州,可能会残害到无辜生灵,我以为他会放弃这一念头,如今我看到这一片火燃毁后的荒山,我想他必是没有放弃,还真的如此去做了,真叫人心中恐怖。”
燕久道:“何必如此着急呢,就算不用敕火,用其他法子也能将黑雾除尽的啊。”
任玄心中惊惧,道:“想必他定是为了赶在我之前将黑雾驱尽,以取得承位的资格,所以不顾这山林中其他生灵,一把敕火将此地黑雾尽数驱尽,何其残忍。”
燕久道:“巫旷就这么想要承袭晦明殿的位子吗?”
任玄道:“我以为大家皆为修士,应当都是持正修心,不会如此强执,没想到他还是心欲蔽眼,竟能做出如此事,让人寒心。”
燕久道:“可他已然承位,已经做了我们晦明殿的承位仙君了。”
任玄哀道:“此前镜池还提醒我,劝我男修与女修秉性不同,必会惹下大祸,叫我多加争取,我当时并未附和,因我心中觉得巫旷不至于此,我们共同修历数十载,我以为他多少会和凡界男子有所不同,未想到还是如此急功近利,贪夺权位。”
燕久了然道:“因为你心里没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你觉得巫旷也没有,可是你大概是想错了。”
任玄道:“大错特错了,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全力去争取这个位置,我以为不论是我还是巫旷承位都不会有太大差别,可如今来看,巫旷实在是叫人心生恐怖,竟然真的能做到将此处以敕火尽数燃尽,一点都不顾及此地的生灵活物……烧成这样,怕是连一只蚂蚁都没逃过。”
燕久无奈道:“事已成定局,木已成舟,现在再说也来不及了。”
任玄叹道:“现在想来,真叫人后悔。”
燕久开解道:“不论如何,只要他还会好好的承守我们晦明殿,过往如何我们都不必再究,只要他能在他的位置上做好他应做、该做的事,我们也不必过于苛责他。”
任玄道:“也只能如此了,可我心中深觉不安,已经很难再信任他了。”
燕久道:“有我们在一旁监督照看,还怕什么呢?晦明殿也不是只有他巫旷一个人,我们同门四人都在,只要他一有不轨之行,我们都能督促回来,毕竟我们同门一场,情谊还是在的,我也不想就此完全抛却他,人皆有过,有过改之即可,该给他一些改过的空间,我们五人互相督促扶助,应该不会出太大差错的。”
任玄道:“希望如此吧,如果他还能顾及一些同门情谊的话。”
燕久劝慰道:“我们五人共同修历,情谊当然更深厚些,往后应该同霜共露,一同走下去才对,不可相互生嫌隙,互相贬斥啊。”
任玄道:“可我心里还是觉得可怖,我既然已经看见了,就没有办法当作看不见,难道因为我们的同门情谊,连这样的罪恶都能抹除吗?”
燕久道:“谁能无过呢?只要给他时间和机会,加以时日慢慢修正,我相信他必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与其斥责,不如宽容接纳,我们在一旁监督照看即可,必不叫他再行如此残忍之事。”
任玄道:“你还真是宽厚,我实在没有办法因我们的同门情谊就对此视若无睹,难道我们接纳他,督促他,他就会改正了吗?如果不呢?”
燕久思忖道:“不会的,只要他感受到被接纳的心,心中也会渐渐柔软宽容起来,即不会再如此残忍了,他能做出如此事,只是因一时的权欲遮眼而已。”
任玄道:“可是他本为玉衡仙君之徒,没有被任何人排斥过啊,他的心地还是如此冷硬,我实在找不到任何可行的借口去为他开脱解释,我现在就觉得他是一个本性冷硬残酷的人,根本不在于他人对他如何,而是他的本心本性如此,再如何都难以改变了,既已弯曲,如何再直。”
燕久道:“难道你能将我们同门数载的情谊弃之不顾吗?无论如何,我还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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