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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谢洵 要斩草除根的是她沈年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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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整整三日才停下来,眼看着就快要到岁首的日子了,流落街头的百姓却越来越多。

幸而左相和国舅两人操持放粮之事,才不至于出现“路有冻死骨”的现象。

皇家学院重新翻新修整,天子钦赐“博闻院”之名。

沈年不得不感叹自己在藏拙这方面是有点天赋的——一直保持着勉强及格的成绩,既不拔尖,也不会被教书先生责骂。

年前的最后一次先生讲评缺席了不少人,沈婧就是其中之一,这些日子她似乎十分忙碌。

倒是沈婧的贴身侍女秀文最近动作频频,沈年刚出博闻院的门就见秀文行事鬼祟,似有遮掩之意,只是手段并不高明。

怕人多打眼,只叫黎鸢远远跟在后头,她自己独自跟了上去。

七拐八绕竟是到了一间小茶馆里,远远的看见沈婧与盛彦二人迎面坐在二楼。

沈年戴上斗篷上的帽子背坐在后桌。

二人攀谈都是些琐碎小事,沈婧作为庶女不能参加两日后的宫宴,而盛彦是宫宴的操持者,沈婧是想要借着二人的关系进入宫宴崭露头角。

如她所料,盛彦是个极好的合作者,三言两语就安排好了沈婧的露脸。

待到沈婧离开,她也丢下银钱准备起身,刚放下手中的茶盏眼前就笼罩了一小片昏暗。

眼眸微抬,一身竹青色的长衫映入眼帘,一枚玉佩挂在腰间,上头刻了一个“彦”字。

她低着头想要绕过,温润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你竟还有偷听的癖好,别来无恙啊,沈小姐——”

沈年有些懊恼,听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惹祸上身,实在是不值当。相处十几年的姐姐没认出她,这盛彦倒是个好眼力的。

沈年起身作揖,“五殿下说的是哪里的话,不过是刚巧路过罢了。”

她原先还想着迂回几句将此事带过,可和聪明人打交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罢了。

盛彦根本就不接她的话,反倒是想要公然策反她。

“沈小姐聪慧伶俐,前些时日在下送的及笄礼可还喜欢。”

她看不透这人在想什么,只得扬着笑脸点点头。再者及笄礼上的东西她都只是粗浅一看就入了库,哪里还记得他送了什么。

“沈小姐待在下并不真诚,那东西你若不喜欢就罢了,我大可送你些别的,比如······”

他故意拖长尾音,而后笑道:“比如帮你除了那不懂尊卑的庶姐。”

沈年瞳孔微缩,狠狠掐了一下掌心才徐徐开口:“五殿下慎言,姐姐虽是庶出,平日待我也是极好的,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

“天色确实是不早了,在下的马车就在店外,不知沈小姐可否赏脸,让在下送你回去。”

他既是打断了她的话,那就是不容置喙的意思,哪里还容得她拒绝。

坐在马车上,盛彦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身上,颇有打量之意,似是要将她看穿——

“沈小姐的斗篷还落在六弟那边吗?”

沈年一激灵,这说的是她在宫中披的那件,她微微点头,只说是一时走的急忘记拿回来了。

“还是趁早拿回来吧,免得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影响了沈小姐议亲。”

车中安静的针落可闻,盛彦偶尔问些无关紧要的话,她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免得祸从口出。

盛彦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入了神,在宫中之时也有这样的感觉。

她生的明艳,穿衣也喜亮色。豪门贵族中向来是秉承着正妻端庄温婉的姿态教养女子,而美艳华丽向来是宠妾姿态。

如她这般的女子若是为人妻子,哪里还有妾室什么事,可她似乎十分惧怕他。

盛彦的那番话直到宫宴都还萦绕在耳边,沈婧也如愿以偿,靠着出色的古琴为自己博得了一席之地。

这场宫宴办的十分热闹,一直吃斋礼佛的皇后也来凑了热闹,还见到了百姓口中的圣人国舅。

都说外甥肖舅,盛彦和国舅爷长得并不像,可身上的温润气质倒是如出一辙。

刚刚开席,沈年就被周书韵传话叫了出去。

前些日子因她实在是厌烦了喋喋不休的周书韵,便将人拉到一旁好一顿点拨,周书韵虽不聪明,但她若有心自然是会理解。

其实她并不讨厌周书韵,在她看来周书韵这人没什么坏心眼,不过是家中溺爱导致她骄纵了些。

要是按原故事情节发展,在沈家灭族之时,周书韵也算是第一个不顾及外界传言,前来祭拜的人。

骄纵未必不好,只是她若不成长总有一天会走上她既定的命运——被人算计远嫁塞外,成为日日等人垂爱的金丝雀。

看得出来周书韵已经在改变,性子沉稳了不少,对她也没什么恶意,甚至还好意提醒她对沈婧多加提防。

等周书韵走了她才放松下来,托着腮倚坐在亭子里。

今日宫宴未见盛渊露脸,听说是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尚未大好,如今还在府中养病。

听闻他年前曾受过杖刑,不过半月就与世家子弟出去围猎,如今这情形怕是他早就盘算好的吧。

今年宫宴上用的是西域烈酒,她拿醉酒的缘由先行离场是再合适不过了。

私下来到盛渊的府邸,两番试探,门口的侍卫说漏了嘴,盛渊果然是装病,而且现下人还不在府中。

仔细思索一番,近日朝局还算是安稳。

若是硬说有什么事的话,那大概就是禁军统领张震岳频繁弹劾盛渊行事不端,两人甚至可以用交恶来形容。

听闻张震岳此人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想要除掉盛渊,那么今日就是最合适的时间,盛渊想要暗中拉拢此人也唯有选择此时。

宫宴乃非常时期,宫中守卫将全部换成禁军,作为禁军统领的张震岳会守在宫门口,但出宫之时并未看到。

她猜张震岳会请命守在城门,毕竟岁首之日百姓倾巢而出,这是掩藏罪证的绝佳之处。

她站在人群中远远瞧见城门口站了几个禁军,但人数太少,少的有些蹊跷。若是这儿不过四五个人,那么剩下的人去哪儿了?

她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盛渊为掩人耳目将平日里跟着的侍卫陈征留在了府中,为了行事方便必然是孤身一人,张震岳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沈年挑着人少的巷子一路直奔望春楼,他若是有危险必然是会躲到那儿。

她此刻倒是盼望自己白跑一场,这样至少能证明他是安全的,可冲天的血腥味却催促着她再快点。

夜色浓重,少年人扶着墙强硬咽下口中的血腥气。

今日是他算错了,他本以为张震岳是他那五皇兄的爪牙,却不曾想张震岳背后的主子另有其人,他这次大错特错。

身上的伤口血流不止,那群禁军又像是个狗皮膏药一般穷追不舍,此关难过,但他必须过了这关,他还有许多事未做,他这条命不该在此刻断送。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影子被拉长到他身侧,微弱的烛火将那人举起的剑照得很亮。

下一秒那人像是浑身力气被抽去一般,手中的剑跌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一时间血腥味更重了。

他转过身来,一滴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他眉心。

借着光他看清了这柄剑,十分眼熟。利剑抽回,那人应声倒地,少女娇俏的面容浮现眼前。

沈年总觉得盛渊此刻沾满鲜血的模样十分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盛渊,你还好吗?”

刚一问出来她就有些懊恼了,这情形任谁看了都不会说好吧。

盛渊失血过多脸色本就十分苍白,脸上的鲜血更衬得他病弱无力,就连说话都像是吊着一口气。

“不好,非常不好,要不是你来了,我就快要死了。”

沈年对盛渊的讨好不予理会,目光转向躲在暗处的关清瑶。

“你家主子就快要死了,你管还是不管啊。”

本来盛渊的眼神是示意她不要出来,但如今被人识破了,也只好硬着头皮现身,瞥到一旁盛渊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一时间头垂得更低了。

依着盛渊的意思,关清瑶将盛渊送回了府就回到望春楼处理后事,屋中就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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