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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宫斗文里的炮灰宫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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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宁清楚记得梦中贤嫔被打入冷宫后,他们这些被留在贤嫔殿中的人过得是怎样的苦日子。没了一殿之主,他们的吃用和月钱都被内务府故意扣留。想要另寻出路,别说旁人都嫌晦气,寻不到好出路。就说皇上那个小心眼的,若是有人能调出贤嫔殿中,必然寻个错处把那人料理了。

旁人都说是皇上厌恶了贤嫔,才这么盯着贤嫔殿的人。但其实是皇上不能阻止贤嫔进到冷宫里去,便将一片痴心都用在了贤嫔宫里的宫人身上。他想着将贤嫔的满殿宫人都扣在殿中,想要等贤嫔出来,就可以给贤嫔一个从来没有改变过的宫殿。可皇上高高在上,并不知道在锦绣一般的皇宫里也能饿死人冻死人。他只管贤嫔殿中的人不许调出,却不管殿里的人如何活,一个冬天过去,就有三四个人冻死了饿死了。

姚宁和崔菊儿还有家人要顾及,相伴着咬牙撑了下来,但因为他们没有银子递出来,姚宁的弟妹和崔菊儿娘亲险些活不下去。好不容易熬得贤嫔出了冷宫,等着众人的却不是苦尽甘来,而是一把断头刀。

姚宁自己出了贤嫔殿,自然不肯让崔菊儿继续留在贤嫔那个火坑里。好在贤嫔殿中只要使对了银子,便是连贤嫔的朝服都能摸出来,更何况摸出小小的崔菊儿来。姚宁现在有一匣子黄金,并不愁没法子将崔菊儿捞出来。虽然不能一下子将崔菊儿调到皇后宫中,但还是能去个轻省的地方,躲躲贤嫔那里的是非。

姚宁心里有了主意,就特意寻了一个空,问了一下崔菊儿:“你可想出来?”

崔菊儿立即掉了眼泪:“你都出去了,我一个人留着什么趣儿呢?你在时还会护着我,现如今我就一个人,旁人都欺负我,取笑我,常把不愿意做的重活儿差遣我去做。”

崔菊儿说着,挽起袖子,让姚宁看到了她胳膊上的伤疤:“我当值那天,拦了一个偷拿殿中物件的小太监,他们之后就想了法子惩治我。贤嫔娘娘是个圣人,不理这些俗物,她身边的人大多又与那些恶人是一气儿的,我就只能熬着。”

姚宁见到崔菊儿胳膊上的伤疤,心痛得不行,立时红了眼圈儿,懊悔道:“我早该想办法把你弄出来的,春蓉姑姑呢?她还算公正些,难道就不管这些事么?”

崔菊儿哭道:“你可不知他们现今胆大到什么地步,连皇上赐给贤嫔娘娘的金钗都敢摸去了。春蓉姑姑见短了东西,本想要搜全殿的人,但被贤嫔娘娘拦了,说这不是大事,金银都是身外之物,让春蓉姑姑不要吵嚷。这让春蓉姑娘多少灰了心,病了好几天呢,哪里能管得了事?这样下去,怎能不生出大事来?我若跟他们是一道人,待事情发出来,被打被杀,我也没话可说。可我偏偏与他们不同,我何时乱拿过一根草一枝花?到时候,跟他们一起落罪,我该多冤枉。我也不敢去妄想旁的,只求能有个省心有规矩的地方就行。”

姚宁给崔菊儿擦了擦眼泪,心疼地不知该说什么,只忙把两个金锭子塞在崔菊儿手里:“我现在是没法子给你立即调到皇后宫中,我只能先你调出来,挪到花房里当差。你把这两锭金子,一个给了崔蓉姑姑,一个穆嬷嬷。穆嬷嬷最是贪心刁钻,你若不给她好处,只怕她会挡你的路。你对他们就说自己愚笨,伺候不了贤嫔娘娘,想要挪出去。等你出来之后,我就想法把你调到皇后娘娘那里去。”

崔菊儿被这两个金锭子吓得慌了神,忙问道:“这金子怎么来的?你可别瞒着我做了什么事?”

姚宁笑道:“这是皇后给我的赏赐,虽然没有印记,但我还是使了钱找人把金子融了后重新铸了,你就放心用吧。”

崔菊儿紧皱着眉头:“皇后娘娘素来赏罚分明,你有什么功劳,让皇后娘娘这般待你?”

姚宁也不想瞒着崔菊儿了,便道:“我是从贤嫔娘娘那里听到了件……”

姚宁的话还没说完,崔菊儿就忙捂住了姚宁的嘴。崔菊儿看了眼周围,低声道:“我不问了,你也别说了,莫教旁人听了去。”

说着,崔菊儿反倒叮嘱起了姚宁:“你且对旁人有些提防心吧,便是我也你得防着些,哪有这样随意把要紧事说出去的?”

姚宁嘿嘿一笑:“若是旁人,我必然不说。只是你问,我才说的。这金子你只放心拿着,先出来再说旁的。咱们定要好好活着,往后我们的日子还能更好。”

崔菊儿红了眼圈儿点头道:“我知道的……”

姚宁听到崔菊儿应了,便笑着揉了揉崔菊儿的脸。姚宁揉得用力,让方才正要哭的崔菊儿全没了哭意,只顾着在姚宁的魔爪下拼命挣扎。

到了姚宁再次能见家人的时候,姚宁早早就拎着准备好的包袱去排队。尽管姚宁已到了皇后宫内当差,那些太监们不敢仔细翻检姚宁的东西。但是姚宁仍然使了钱,让宫里专帮着融金银的宫人重铸了金子,还如以往那样缝进了鞋底子里。

姚宁这次果然没受刁难,什么东西都没有摸去。甚至检验的太监还要跟姚宁笑嘻嘻的点头哈腰。

姚宁心里得意,一路走来,腰杆挺得笔直。

待见到自家弟弟妹妹,姚宁就把包袱交给弟弟姚小牛,拉着妹妹姚薇上下打量。见姚薇又瘦了不少,仿若大病刚愈。姚宁忙拉着姚薇躲开风口,才对说道:“既然病才好,就不要来了。”

姚薇咳了几声,苍白的小脸带了薄红:“我平日里都不出门,就今天才出来。”

姚宁忙从包袱里拿出一件给姚薇做的厚袄,给她披上。待姚薇的咳嗽稍微平复些,姚宁便对姚小牛责怪道:“你就不该带你二姐过来。”

姚小牛扁了扁嘴,低声委屈道:“二姐素来有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都不见得能劝住二姐,更何况我呢?”

姚宁点了一下姚小牛的脑袋,不愿用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相聚时间来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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